另一方面,刘耗子和他那帮地痞,被派出所连夜带走。
这个消息,像一颗惊雷,第二天一大早,就在狗子湾炸开了锅!
村民们聚在大槐树底下,议论纷纷。但这一次,他们的议论,都压低了声音,还时不时地,心虚地往四周瞅瞅。
“哎,你们说,刘耗子那小子,胆子咋就那么大?敢干这种投毒放火的缺德事儿?”
“我猜呀,肯定是二狗从乡里拿了10万的无息贷款,刘耗子眼馋,本来这合同肯定是他签的,现在轮到二狗了。”
“他胆子大?哼,他那是狗仗人势!”一个平时被老李头欺负惯了的老实人,压低了声音,不屑地说道,“你们别忘了,他姐夫是谁!要不是有人在背后给他撑腰,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干!”
“你的意思是……这事儿……跟老李头也有关系?”
“我可没说,可是你们想想,村支书和他小舅子那可是一家人呀!”
这话一出,这下大家好像都明白了点什么。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即,又都露出了那种“我早就猜到了”的、心照不宣的表情。
“那还能有假?你想想,他小舅子要是真靠着那果园发了财,他这个当姐夫的,能捞不着好处?”
“就是!我看啊,这投毒的主意,八成就是他给出的!想把李二狗给挤兑走,好让他小舅子,名正言顺地把那果园给接手了!”
农村就是有唠不完的八卦。话题一转,提到了二狗和叁个女人。
他们算是彻底看明白了。这个李二狗,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拿捏的闷葫芦了。他背后,不仅有乡里头的“大领导”(刘琴和副乡长)给他撑腰,村里,还有叁个一个比一个厉害的女人给他“出谋划策”!
那个王春香,泼辣起来,连男人都怕,而且听说在镇上都有路子;那个赵秀兰,平时看着温温柔柔的,在村诊所给人看看病啥的。可人家是文化人,懂政策,能跟“官家”说上话;就连那个新来的、刚离了婚的张惠芳,听说也是个正儿八经的初中老师,而且还上了大学呢。肚子里墨水多着呢!
这几个人凑在一起,简直就是文武双全,软硬兼备!
从此以后,村里关于二狗和这几个女人的风言风语,彻底从“公开”,转入了“地下”。大家最多也就是在自家炕头上,跟自己老婆(老头子)偷偷地、羡慕嫉妒恨地嘀咕两句,再也没人敢在明面上,嚼他们的舌根了。
这种对村支书和刘耗子充满了“合理想象”的猜测,以及对二狗和叁个女人的评价,像病毒一样,迅速在村里蔓延开来。
这些话,自然也一字不落地,传到了村支书老李头的耳朵里。
老李头听了,差点没把鼻子给气歪了!
他坐在自家炕头上,气得一连抽了七八根烟,把个屋子弄得乌烟瘴气。他是又憋屈,又窝火!
天地良心!他虽然是想帮自己小舅子把果园弄到手,可他做梦也没想到,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竟然敢干出这种投毒放火的、要蹲大牢的蠢事!
现在倒好,那蠢货进去了,自己,反倒被扣上了一顶“幕后主使”的大黑锅!
他想去跟村民们解释,可他知道,这种事,是越描越黑。他要是真大张旗鼓地开个会,说“这事儿跟我没关系”,那不就等于,坐实了“此地无银叁百两”吗?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吃了黄连的哑巴,有苦说不出。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土皇帝”,第一次,尝到了这种被人冤枉、还百口莫辩的憋屈滋味。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那个该死的李二狗那那叁个娘们!
他把所有的怨气,都记在了二狗的头上。他决定,必须得找个机会,好好地,敲打敲打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后生,让他知道,谁,才是这狗子湾真正的主人!
叁天后,果园工地的空地上,那场声势浩大的庆功宴,正式拉开了帷幕。
那股子浓郁的酒肉香气,几乎飘遍了整个狗子湾。
村民们,一个个都端着自家最大的碗,脸上堆满了笑容,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二狗穿着一身干净的衣裳,肩膀上还缠着一圈象征着“光荣负伤”的纱布。他端着酒碗,站在人群中央,享受着这种被人众星捧月般的、尊敬的感觉。
很多村民都向二狗敬酒,一是发自内心的佩服二狗,二是想和二狗拉近关系,在果园找份合适的工作。
二狗明白他们的心思。举起酒杯,豪迈的说,“都是父老乡亲,兄弟姐妹。你们就别一个一个敬我酒了。我爹娘去世早,也多会你们的照顾,才有我的今天。我在这里,用这杯酒表达对大家的感谢!”说完,一饮而尽。
乡亲们也都端起酒杯,能干杯的也都干了,不能干杯的,也喝了一大口。
接着就有村民议论到:“我就说二狗这娃有出息,你看,这话说的,让我们听着心理就得劲!”
“那是呀”
“打小,我就看着他长大的,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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