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无以为生,又没成家,即使分了地也养活不了,你不想要这些累赘,就交给了我们,却说得这么好听,倒象是我们欠了你人情似的。都说刘希乐刘大哥心思缜密,是一方豪杰,我们这几年跟你打交道,也算是领教了。不用拐弯抹角的,有啥事直说吧。”
刘毅哈哈一笑:“痛快,刁家兄弟果然是世家子弟中难得有这种江湖气的,我就喜欢跟爽快人打交道。明说了吧,这回相公大人亲自谋划,玄帅主持新一轮的北伐,命令已经下达,要求北府军老兵,在三日内到广陵城集结,报道,这京口是北府军老兵最多的地方,而这集结的任务,就交给了下官。想必二位大人,也已经接到朝廷的命令了吧。”
刁逵的神色不变,看着刘毅:“我们是接到了命令,要我们征丁抽粮,助大军北伐,可是没有人跟我们说什么三天之内,广陵会师的事啊。刘司马请看,公文在此。”
刁逵说着,对一边的刁协使了个眼色,刁协长身而起,拿起一个卷轴,走上前去,在刘毅的面前展开:“怎么样,刘司马,难道你接到的命令跟这个不一样吗?我的眼神不太好,麻烦你来指出哪里写了三天内就要出征的事。”
刘毅看完了全轴,摇了摇头:“我这里接到的是玄帅以五州都督,镇军将军的身份下的军令,不完全是朝廷的这种公文,军情如火,跟地方上的政令相比,要更紧急一些。”
刁逵冷笑道:“抱歉啊,刘司马,本官只接受朝廷的政令,直接受尚书右仆射王国宝王大人的管辖,那位五州都督,可号令不了我。而且本官奇怪的是,你现在好像不是北府军的军人吧,你这个南徐州司马,一样是应该受朝廷的命令,为什么要接受什么军令?”
刘毅微微一笑:“可能刁刺史忘了一点,玄帅现在都督的五州军事,包括了南徐州,而他身为镇军将军,掌管北府军的帅印,自然也对于处于解甲归田状态的北府军老兵,有管辖之权,这两年来,京口的流外吏,多是由那些立功得爵的北府军老兵所得,管的也是老弟兄,就是为了一旦有战事,能迅速地反应和集结,所以这个三天内到广陵的,是军令,由下官直接处理即可。”
刁协的脸色一变:“军令?现在没有外敌入侵,什么军令可以管得到地方大员了?是不是京兆尹,丹阳太守你们也要管?”
刘毅平静地摇了摇头:“丹阳没有什么老兵还乡,但这里是京口,特殊之处,二位大人现在应该很了解了,这里刘某也不向二位大人提什么非份的要求,不要你准备粮草,只要能下令由我们各乡的里正负责集结老弟兄,就感激不尽了。”
刁逵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经久不息,笑到最后,突然眼中杀机一现,直刺刘毅:“刘希乐,汝欲反乎?!”
公心私心自可见
此言一出,堂上的护卫与部曲们齐齐地抽出了佩刀,大声应道:“刘希乐,汝欲反乎?”显然,这是他们早就演练过的,无论是拔刀的整齐划一的动作,还是那吼叫声,如同晴天的一个霹雳,在殿上经久回荡着,若是普通人给这样来么这一下,只怕早就软倒在地了。
可是刘毅却是仍然平静地站在那里,表情如常,甚至嘴角边勾起了一丝莫名的冷笑,他看着刁逵,淡然道:“请问刁刺史,下官哪里有反行,还请赐教!”
刁逵厉声道:“刘毅,你身为这南徐州的官员,本就应该遵守朝廷的命令,谢玄虽然是五州都督,但是现在国泰民安,没有外敌入侵,他不能不经过朝廷的命令,就擅自征兵调粮,这是谋反之罪,你不知道吗?”
刘毅微微生笑,看着刁逵,眼中闪过一道不屑的冷芒:“刁刺史,你好像忘了一点,谢将军除了有五州都督的头衔之外,还有镇北将军的军职,更是有便宜行事之权。便宜行事四字,你明白吗?”
刁逵的眉头一挑:“有外敌入侵时,自然因为军情如火,可以先行征兵调军抵抗,但现在有外敌入侵吗?他在广陵,而中原已被收复,最近的敌军燕贼也在黄河以北,远隔几千里,请问这怎么需要便宜行事了?国家无战事时擅自召集军队,还是在离建康不过百余里的京口,你们想做什么?”
刘毅淡然道:“做什么?自然是北伐啦。本来这是军事行动,不便向外透露的,不过看在刁刺史也参与了淝水之战的面子上,谢镇军指示下官,必要时可以向您透露此事。”
刁协先是一愣,转而冷笑道:“既然是北伐,那就得做好充分的准备,谋定后动,上次淝水之战,全国动员,足足两三个月的调兵遣将,才凑出了八万大军,这还只是防御作战,在我们大晋境内的战斗。而要北伐,深入敌境,战线长达数千里,要调集的兵力不下十万,就靠你在这里召些京口老兵,三天就能完成准备了?是你没脑子还是谢玄把此事当儿戏?”
刘毅微微一笑:“两位大人,你们对于敛财征收之事,确实很在行,可是这军事之事嘛,就是差得有点远了。兵贵神速,这是第一位的,如果战机出现,那稍纵即逝,多几天,甚至多几个时辰,可能全决定一次北伐的成败。正是因为现在战机出现,所以谢镇军才决定马上动员老兵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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