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身上都是跟这二壮子一样,青一块紫一块,有些人还受了刀箭伤,包裹的位置不停地渗着血呢,看来,虽然手无寸铁,但在反抗羌骑时,也没少吃苦头。
王镇之的眼中泛着泪光,大声道:“诸位父老,是我们这些荆州文武官员无能,让大家受苦了,这回我们带兵收复妖贼所攻掠的地方,就是为了保境安民,恢复一方的宁静,请大家暂且回村,等后续的收容部队到来后,可以回江陵暂住,那里是安全的。”
这个身为村长老的苍伯说道:“王司马啊,这里是我们的家园,是我等沙市集的百姓世代所居之地,也是我们的祖先坟莹所在之处,就算是死在这里,我们也不愿意离开,现在我们没有别的要求,只求你能发给我们一些兵器,让我们的百姓能去追回自己的妻女,就算追不回来,拼死了,也无怨无悔了啊。”
一边的乡民们全都大叫道:“给我们兵器,我们自己去打,我们自己去打。”
王镇之的眉头紧锁:“各位父老,请冷静,羌贼多是骑兵,人数众多,需要大军将他们击败,各位的家人才可能得以解救,不要一时冲动,去做无谓的牺牲啊。以前妖贼在吴地时也抢掠过不少百姓,最后打败他们时,也都救出来了。”
二壮子恨恨地说道:“王司马,不要说这种话,要是你的老婆女儿给妖贼抢了,你会这样轻飘飘地一句带过吗?”
苍伯连忙回头给了二壮子一个耳光:“你不想活了吗,这种话也敢说?!”
二壮子的嘴角一下子给打得淌血了,那是原来就有的一道疮疤的破裂,显然,之前跟羌人的反抗中就留下了这个伤痕,他也不去擦抹血迹,大声嚷道:“老婆给抢了都不去抢回来,那还不如死了拉倒。身为父母官不去保护子民,那就让我永远闭嘴吧!”
王镇之紧紧地咬着牙,他的拳头也已经握了起来,显然,他的愤怒也达到了临界点,并不是因为这个二柱子的言语冲突,而是因为作为一州司马的无能与愧疚。
王镇之的身上,突然“扑通”一阵声音,是十余名跟在他身后的荆州本地将士跪了下来,包括了他的贴身护卫,也是他带着这三千州郡兵马的副将王国儿,王镇之回过头,只见王国儿沉声道:“主公,我等愿领兵追击羌贼,救回被掳的妇女!”
檀道济沉声道:“王副将,你这是做什么,现在敌情不明,羌骑可是有两万之众,以我们现在的实力,难言必胜。”
王国儿沉声道:“末将虽然不才,但也知道当年君川之战,刘裕刘大帅带着三千北府军,就敢挑战数万匈奴铁骑,最后正面与之交战,将之一举击溃,从此北府军名扬天下。”
“末将还知道,京口建义之时,刘大帅不过一千多老兵,就敢向拥兵十万的桓楚大军挑战,七天时间,就打下了建康,恢复了大晋。”
“末将更是知道,刘毅刘抚军当年西征之时,也不过几千兵马,却是敢直接追到这荆州,追到桓氏经营了几十年的老家,消灭了数以十万记的楚军,这才有了荆州,而此地的百姓之所以甘愿放弃武装,不留一刀一矛,就是被北府军的气势所震慑,不敢再有半点反抗之心。”
“这些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战例,在北府军的建军史上,出现过无数次,连我们这些荆州本地人,都心驰神往,可是,今天,却有一个北府军的将军在这里说,敌众我寡,敌强我弱,敌人有埋伏,所以,我们就得眼睁睁地看着这些羌骑毁我村庄,杀我父老,掳我妻女,而不管不顾。”
檀道济双眼圆睁,按剑厉声道:“王国儿,你什么意思,难道说,打仗就靠着一股血性,无脑冲击吗?你可知这些妖贼以前多少次设过陷阱,我们北府军战士为之吃过多少亏?”
到彦之的声音冷冷地响起:“檀将军,在乌林渡口的贼人步骑不到一万,大多数的羌骑现在还四散掳掠,并不在前方,此时攻击,正当其时!”
明知陷阱义无前
檀道济的眉头一皱,看向了站在自己身后,神色平静的到彦之,沉声道:“彦之,你何出此言?现在只是初步侦察的结果,不代表真实情况就是如此!”
到彦之冷冷地说道:“道济,你是没有经历过错失战机的事,没体会过错过就是错过的遗憾,可我跟你不一样,我不想再错失一次!”
檀道济的心猛地一沉,他忽然反应了过来,当年京口建义的时候,这到彦之曾经也跟在刘毅的部下,防守广陵城,与王镇恶和沈田子等人一起,后来王镇恶私自出兵,与沈田子带着大部分的义士出击,并在罗落桥之战的最关键时刻杀到,扭转战局,也因此立了大功,反而是遵令守城的到彦之,事后甚至没给算进建义的人里,事后干脆也没向刘裕作任何解释,也造成了这些年来,同伴们纷纷升为将军,而他到现在还只是一个军主。
檀道济叹了口气,拉着到彦之走到了一边,低声道:“彦之,别乱来,这里不是当年的京口,道规哥在我们来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过,要我等不可妄动轻进,现在那些羌骑只有五千左右,还有叛徒朱超石带的五千散兵游勇,但上万敌军骑兵去向不明,你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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