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六睁大了眼睛:“朱将军,你,你在说什么?报,报仇吗?”
朱龄石用力地点了点头:“要是我连灭掉这五百俱装甲骑的把握也没有,那活该给斩于军前,以谢全军将士。现在,敌军正是猖獗之时,也是消灭他们的最好时机,胡老六,一会儿追杀起残敌时,你可一定要够快!”
胡老六哈哈一笑,眼中带泪:“我知道,我就知道,将军你一定是有后招的,好,我信你,一会儿追杀的时候,可千万不要忘了向我胡老六下令。”
他说着,双腿一夹马腹,就向着后方奔去,百余步外,原来的那十余辆战车还在紧急地维修着,车上的军士们也在把挡板和木排迅速地钉在车身之上,而强弩则加在木架之上,树立在车身中央,宛如古代版的武装皮卡。而随着胡老六的声声长啸,分散在这一块平原各处的五十多名游骑,也开始向着那堆战车集结。
孙处目送着胡老六他们离开,叹道:“三百轻骑,现在只剩下了这点人马,加上轻装战车小队也几乎全军尽灭,这一仗,可着实惨烈。”
朱龄石淡然道:“但也试出了敌军的底细,他们这五百铁骑是精锐,一路拼命向北突击,但现在却是两百骑先冲,一百多骑在后面掠阵,就连那金盔金甲的慕容超替身,也在后阵,我想,后阵之中,应该有他们的重要人物,是真正要掩护突围的。”
孙处的眉头一皱:“就是说,这五百俱装甲骑,是真的要突围,而不是试探?”
朱龄石正色道:“如果是试探,不会这样全力攻击的,他们也不是掩护那二千骑突围,因为那支骑兵去的是西边,那是我军兵力最雄厚的地方,又有山地,不太适合逃跑,但要说两千铁骑想打垮我军的攻城部队,那又是痴人说梦,虽然我不知道敌军的意图,但那边有二熹子的三百辆战车,必可破解他们的所有意图。”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打掉敌军的前锋,剩下的那个重要人物,是继续突破,还是转向他处,还是城中有敌军大队铁骑来救,才能看得清楚,不管怎么说,先灭了这当先突击的敌骑,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孙处长舒了一口气:“那么,你准备如何消灭这些甲骑呢,现在不用瞒我了吧。”
王旗所向铁骑突
朱龄石微微一笑:“三蛋哥,转瞬之间,你就可以亲眼看到啦。”
他的话音未落,只听到远处传来一声悠长的号角声,分散在燃烧着的那些战车残骸,或者是四处骑突穿刺,追杀那些逃离战车掩护的晋军散兵的俱装甲骑,同时掉转了马头,放弃了当前的任务,重新开始集结。
慕于刚亲自打着一面北海王府的旌旗,长条型的飘带,在风中飘荡着,蓝红相间,一如这些俱装甲骑们现在身上的颜色。
在他的身边,迅速地聚集起了百余名俱装甲骑,他来援时带了三百余骑,经历了连场恶战之后,剩余的已经不到一半,但这些将士们仍然个个士气高昂,刚才屠杀晋军,全灭步兵的胜利,更是让他们信心百倍,眼前只有一百多步外的那辆孤零零的战车,即使是不通汉语的他们,也都能知道那面将旗意味着什么,如同一百多条饿狼,盯上了同样的猎物,两眼都放着绿光。
慕于刚手中的号角,缓缓地从他的嘴里挪开,又塞进了自己的腰间,这回的他,也不用再扮成一个传令兵的模样了,手中的军旗和号角,就是对他身份最好的证明,这个在战场上一直把自己掩护得很好的将领,在这最后的一轮突击面前,终于露出了他的真正身份。
慕容林率领着自己的二百多手下,在慕于刚的后方一百多步的地方停留着,贺兰敏的神色轻松:“有意思,想不到晋军这主将的身边,竟然已经没有一兵一卒了,还打着将旗,难道他是派了个替身,在这里故意送死吗?”
慕容林微微一笑:“夫人,你不懂军事,要知道这主将打旗,立于阵后,是为了给前方的将士们鼓舞士气,让他们死战到底,军中的将士作战,只能靠旗鼓,因为成千上万人的战场上,杀声震天,谁也不可能通过说话来接受命令,只有旗语,鼓角才行。”
说到这里,慕容林顿了顿:“所以大将的战旗,就是将士们的军心士气所在,如果将旗一倒,或者是消失,那前方将士们的主心骨就没了,就象现在,若是我们突然离开了,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夫人会作何感想呢?”
贺兰敏的脸色微微一变,转而笑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小林将军你可是北海王的世子,忠义之人,如同令尊,你可不会象公孙五楼那个没心肝的家伙一样,临阵跑了。你说过,就算拼上这条命,也会完成任务的呢。”
慕容林收起了笑容,认真点了点头:“公孙五楼带着主力跑了,他是主将,我没办法拿下处理他,但我接受的是国师下达的任务,那就是不顾一切也要把夫人带出重围,让你安全地去到北方贺兰部,这点,还请夫人放心,我慕容林确实会粉身碎骨也要完成。”
贺兰敏微微一笑:“我就知道,小林将军是忠臣良将,只是,既然如此,我们为何不跟在慕于刚将军后面,直接冲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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