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抬,眸光再度转至眼尾,透过玻璃投落进去。
&esp;&esp;鹿呦半眯着红肿的左眼,往杯子里又添了些冷水,“我了解的那个桃桃,她虽然任性、庸俗、势利、小毛病一大堆,但她本性不坏,是个真实又可爱的人。但刚刚,你问出那话真的让我迷茫。我在想,是你现在变了呢?还是,你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esp;&esp;陶芯眉尖越蹙越紧,“哪样的人?”
&esp;&esp;听着鹿呦夸陶芯的那些话,月蕴溪已经收回眼准备移步离开,可听到后面,又忍不住看向鹿呦。
&esp;&esp;隔着段距离与玻璃,月蕴溪还是捕捉到,在那个瞬间她拧起眉头,绞着烦躁与失望,不过几秒,又缓慢地松开。
&esp;&esp;就像是,在努力地将自己从这些受陶芯影响而衍生出的负面情绪中一点点剥离出来,让自己以旁观者的身份,平静地陈述。
&esp;&esp;她回答陶芯说:“让我感到陌生……又恶心。”
&esp;&esp;可伤人的力度一点都没削减多少。
&esp;&esp;陶芯煞白了脸,不受控地摇晃了一下,往后退了半步。
&esp;&esp;她忽然想起小时候,只是不小心弄疼了弟弟,就被爸爸狠狠推开、被妈妈凶狠地瞪一眼、被爷爷奶奶指责她是天生坏种……
&esp;&esp;各种情绪从四面八方朝她挤压过来。
&esp;&esp;她摇了摇头:“我不是,我——”
&esp;&esp;我只是被嫉妒冲昏了头。
&esp;&esp;我只是很害怕,害怕再成为多余的那个人。
&esp;&esp;低轻到无声,梗塞在喉间,难以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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