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从车窗往外看,已经快到住所了。
&esp;&esp;鹿呦随口又扯了话题说:“鹿怀安这个小女友,不对,应该是,这个甩了鹿怀安的女孩,她叫张玟因。”
&esp;&esp;月蕴溪似是愣了一下,诧异地问:“和阿姨同名?”
&esp;&esp;“同音。张是弓长张,玟是,王字旁加一个文学的文,因果报应的因。”
&esp;&esp;车停下,前排的华人司机说了声:“到了。”
&esp;&esp;“你在外面?”
&esp;&esp;“嗯。”鹿呦边说边开门下车,若无其事地继续说,“以前他找的人,或多或少都和妈妈有相像的地方,这是最不像的,却有着读起来一模一样的名字。我现在都不知道他到底对妈妈存着一种什么样的情感。”
&esp;&esp;拿了行李箱,目送车开走,她说:“也不重要了。”
&esp;&esp;几乎是同时,月蕴溪放柔了语气说:“那不重要。”
&esp;&esp;鹿呦愣了一下,笑出了声:“我们是不是太有默契了点。”
&esp;&esp;“不好么?”月蕴溪的话音里也夹着笑。
&esp;&esp;“特别好,感觉自己好幸运,可以在茫茫人海里,遇到一个能知道我剩下半句话要说什么的人。”鹿呦抓着行李箱的把手,把它拎到门口,挪步到健身房的玻璃窗下,抬起头说,“我想给她一个礼物。”
&esp;&esp;“什么礼物?”
&esp;&esp;“嗯~一个月亮。”
&esp;&esp;风雪弥漫的晚上,仍能看到月亮,不规则的圆形,远远的,看着只比雪花大些,四周晕着光雾,像结在窗上的霜花。
&esp;&esp;月蕴溪站在窗前,心念一动,视线垂下。
&esp;&esp;方知她送的,不是窗上的月亮,是无声落入心间的白月光。
&esp;&esp;窗外的楼下,行李箱上小鹿玩偶扶着扶手坐着,歪着脑袋,它身上温暖壁炉的香味缠绕进飘雪的风里,黝黑的眼睛倒映出鹿呦的身影,挥舞着手臂,比划出一句话的手语。
&esp;&esp;月蕴溪曾在网上刷到过,依稀记得含义。
&esp;&esp;她在说
&esp;&esp;——今晚月色真美。
&esp;&esp;ˉ
&esp;&esp;呵气氤氲在落地窗上,鹿呦双手按在玻璃上,很凉,掌心像按压在一块冰面上。
&esp;&esp;犹如不久前从车窗往外看雪,外面的风景被弥漫的风雪与夜色,蒙一层淡透的硫磺纸,拓印出被热气烘得糜艳的一张脸。
&esp;&esp;于鹿呦而言,比起自己这张布满了情。欲的脸所带出来的视觉冲击,另一种性质的冲击要更为“要命”。
&esp;&esp;离开前欠她的满足感,在她回来的第一时间,月蕴溪就付出行动还给了她。
&esp;&esp;仿佛技法娴熟的指匠,慢条斯理地,把连日的思念混合在被惊喜引得高涨的复杂情绪里,以指节捣成了硝。石与火。药,再以指尖擦火。
&esp;&esp;显然,月蕴溪享受最后的那个步骤。
&esp;&esp;享受能够肆意掌控火焰大小的过程,更享受引信似燃未燃让她完全失控的状态。
&esp;&esp;维也纳的上空骤然绽放的跨年烟花。
&esp;&esp;透过玻璃窗,映入鹿呦眼帘,点亮她失神的双眼,填补进她脑中瞬间的空白里。
&esp;&esp;而她敏感的耳朵,被温热包裹。
&esp;&esp;有气音钻入其中。
&esp;&esp;“新年快乐。”
&esp;&esp;最后两个字,让她彻底泄了力。
&esp;&esp;雪已经停了,烟花还在放,一簇又一簇,震得松枝上的积雪簌簌往下落。
&esp;&esp;鹿呦疲乏地滑坐在地垫上,身下压着半披买身上的柔软浴袍,她微微往后靠,依偎进温暖里。
&esp;&esp;月蕴溪掐着她的下巴,别过她的脸来吻她,在间隙里对她说,是太久没给你了么,怎么这么敏感。
&esp;&esp;柔声细语让调侃裹了蜜。
&esp;&esp;叫她整个人黏得不行,鹿呦偏过头,埋脸在对方怀里,哼哼唧唧,说不出话,也没力气说什么。
&esp;&esp;只放任自己沉浮在无尽的满足和间隙里衍生的空虚中,等待彻底地沉下去,再被湿淋淋的打捞上去。
&esp;&esp;……
&esp;&esp;洗完澡,躺到床上,鹿呦整个人累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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