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过来。
&esp;&esp;廊下站着的丫鬟见着她来了,连忙打起了帘子,又朝里头回禀道:“老夫人,二夫人来了。”
&esp;&esp;顾老夫人听着这话,脸上的笑意淡了淡。
&esp;&esp;见着容氏捧着一个托盘进来,看清楚那是一碗红枣桂花羹,她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esp;&esp;她活了这么大的岁数,如何猜不出来此时容氏过来是为着什么。可她也不好容氏一进来就叫婉丫头下去,不然就是在一屋子丫鬟婆子的面前给容氏没脸。
&esp;&esp;“你既夜里头疼睡不着便该多歇着,不必到我这儿来。”顾老夫人开口道。
&esp;&esp;容氏福了福身子,对着老夫人叫了声婆母,含笑道:“老毛病了哪里就那般金贵呢,出来透透气才好呢。”
&esp;&esp;容氏说着,就朝从软塌上起身的苏婉看去。
&esp;&esp;苏婉福了福身子,含笑叫了声婶婶。
&esp;&esp;容氏笑道:“快坐,快坐,我知道你们今个儿进宫拜见皇上早起没吃什么,便叫下头的人炖了红枣桂花羹,这会儿正好出锅,婉丫头快尝尝。”
&esp;&esp;容氏说着,便亲手端着一碗桂花羹放到了炕上放着的黑漆雕花嵌玳瑁小方桌上。
&esp;&esp;苏婉不好拒绝,含笑点了点头,却是看了身后站着的红豆一眼,红豆便上前端起了那碗桂花羹放到了下首的一张桌子上。
&esp;&esp;“婶婶陪祖母坐,我坐这儿便好了。”
&esp;&esp;容氏听着她这话一愣,随即才明白过来苏婉的意思,顿时脸上有些臊得慌,她一个当婶婶的这般奉承自己的侄媳妇,竟是忘了规矩了。
&esp;&esp;她这当婶婶的站着,叫苏婉陪着婆母坐,像个什么话,怪不得她总觉着有哪里不对。
&esp;&esp;原来,这宜和郡主身份这般尊贵,竟也是个极讲规矩的。
&esp;&esp;容氏讪讪笑了笑,上前在软塌上坐了下来:“郡主规矩重,到底婶婶我一时忘了,光想着叫郡主尝尝这桂花羹呢。”
&esp;&esp;苏婉笑着接话道:“婶婶说笑了。”说完这话,便低着头搅动着碗里的红枣桂花羹,只是她光一下下搅动着,举止动作好看极了,满是优雅,却是好半天都不吃上一口。一时间,倒叫容氏不知道她是怕她往这桂花羹里下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敢吃,还是她打小便是郡主,吃碗桂花羹都要这般不紧不慢的。
&esp;&esp;屋子里很是安静,容氏见着苏婉有一下没一下搅动着那碗桂花羹,又不好催促她,一时没忍住,便将来意说了出来:“其实婶婶过来,是有一事要请郡主帮忙。”
&esp;&esp;她这话刚出,顾老夫人便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老二媳妇,你是愈发不将我这个老婆子放在眼里了,之前我是怎么和你说的?”
&esp;&esp;容氏面色微微一变,露出几分紧张来,却是很快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开口道:“媳妇自不敢不听您的,只是柔丫头到底是我十月怀胎生出来的,我这当娘的怎么忍心叫她在宫里头受苦?”
&esp;&esp;“我也不求别的,柔丫头进宫了总要送些银子进去,我才能放心不是?”
&esp;&esp;“她虽只是一个常在,可到底也是皇家的人了,也是娘娘的堂姐,她若是过的不体面,娘娘和咱们顾家脸上也无光是不是?”
&esp;&esp;顾老夫人听着这话,冷声道:“你那嫁妆单子折了多少银子你当我猜不出来?柔丫头那性子,进了宫里,别说八千两银子了,便是九千两、一万两,也不够她一年用的。她如今是常在,便该按着常在的份例来,若是你送银子进去她大手大脚的,往后没银子了,看哪个奴才她能指使得动?”
&esp;&esp;“你是她的娘亲,万事更该替她看的长远些。如今叫她吃个教训,长长记性才能在宫里头保住性命,你说是也不是这个理?”
&esp;&esp;顾老夫人可谓是苦口婆心,对于顾柔她当然也是疼爱过的,纵然她如今做出了这样的糊涂事儿,她也不能不认这个孙女儿。可认归认,总要讲个法子,不能如今还纵着那丫头。
&esp;&esp;听着婆母这话,容氏一愣,随即摇了摇头:“我知道老夫人这话有理,可您也想想柔丫头可是那种能吃苦的?这孩子身子打小便没那么好,虽没什么七灾八难的可我和老爷也是精心养着的,如今那常在的份例连咱们顾府体面些的丫鬟都不如,您难道真舍得柔丫头吃这样的苦?”
&esp;&esp;“纵是您舍得,媳妇也舍不得,万一柔丫头有个什么不好,或是病了,或是因着没打赏到被人给欺负了,可叫我这当娘的怎么活?”
&esp;&esp;“媳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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