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蔡阿姨还说了很多，乔满和蒋随都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她当时看起来有点可怜。
&esp;&esp;再再后来，蔡阿姨也走了，那座总是有很多零食可以吃的房子被封存，没有出售，也没有再打开。
&esp;&esp;蔡阿姨走的时候，乔满和蒋随正在班里上课，没能去送她。
&esp;&esp;对她的最后一点印象，就是她被丢下后坐在地板上又哭又笑的样子。
&esp;&esp;最后一口粥被乔满吃掉，她撑得挺了挺腰：“出去散散步吧。”
&esp;&esp;“不去，老实躺着。”蒋随收拾了碗筷，准备拿去水房刷。
&esp;&esp;乔满无奈：“散步也不行？”
&esp;&esp;“明天可以，今天不行。”蒋随回答得很果断。
&esp;&esp;不能再犟了，再犟下去宦官也要造反了。
&esp;&esp;乔满审时度势，默默躺下。
&esp;&esp;蒋随见她还算老实，这才拿着碗筷去水房。
&esp;&esp;今晚急诊还算安静，病房也没有来新人。
&esp;&esp;女人走了之后，那张床就空了出来，蒋随静静躺在上面。
&esp;&esp;跟乔满铺
&esp;&esp;得软和舒适的病床相比，他的简陋到连个床单都没有。
&esp;&esp;房间里没有开灯，也没人玩手机，两人只是躺着，耳边静到能时不时听到门外的脚步声。
&esp;&esp;许久，乔满突然开口：“睡着了吗？”
&esp;&esp;“没。”
&esp;&esp;就知道他睡不着。
&esp;&esp;乔满无声叹息，往旁边挪了挪：“过来。”
&esp;&esp;蒋随没动：“床太小了。”
&esp;&esp;“挤一下就行，又不是没挤过。”乔满还在催。
&esp;&esp;蒋随那边安静片刻，到底还是摸着黑过来了。
&esp;&esp;一米宽的小床，躺两个成年人确实勉强。
&esp;&esp;蒋随躺下时，甚至能听到床腿抗议的吱呀声。
&esp;&esp;乔满不断调整，蒋随也在挪，直到两人调整好姿势，才一同停了下来。
&esp;&esp;床腿总算不抗议了。
&esp;&esp;蒋随的下巴垫在乔满头顶上，静静数她的呼吸。
&esp;&esp;数到第十下时，他忍不住问：“还疼吗？”
&esp;&esp;“不疼了。”
&esp;&esp;蒋随：“麻药劲早就过了，怎么可能不疼。”
&esp;&esp;“知道你还问？”
&esp;&esp;蒋随：“我问你，是给你机会撒娇，不是让你撒谎。”
&esp;&esp;“哦，疼。”乔满随口敷衍。
&esp;&esp;蒋随当即就要起身。
&esp;&esp;乔满眼疾手快，用没受伤的左手把他扯回来：“干什么？”
&esp;&esp;“找医生。”
&esp;&esp;“……老实点吧你。”乔满无语。
&esp;&esp;黑暗中，蒋随声音透着一丝紧绷：“很疼吗？”
&esp;&esp;“没有很疼，只是一点点疼，要是真的很疼，我下午也不会睡那么沉了。”
&esp;&esp;蒋随被她说服了，放松身体继续躺着。
&esp;&esp;“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少逞英雄。”蒋随语气严肃。
&esp;&esp;乔满懒得理他：“什么叫逞英雄，我救了你。”
&esp;&esp;“我不需要你救，你保护好自己就行。”蒋随反驳。
&esp;&esp;乔满还想再说什么，蒋随突然将脸埋进她的发间：“求你了，乔满。”
&esp;&esp;乔满微微一顿，假装没有发现他轻微的哽咽。
&esp;&esp;病房里又静了下来。
&esp;&esp;乔满下午睡了太久，晚上不怎么困，她知道蒋随也没睡着。
&esp;&esp;两个人安静地躺着，安静地听对方的呼吸。
&esp;&esp;蒋随被乔满身上的味道包围，紧绷了一天的情绪渐渐放松，身体隐约传来一种说不出的酸痛。
&esp;&esp;他的胳膊垫在乔满脖子下面，手绕过她的肩膀握着她的手腕，以防她睡着后会碰到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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