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盲人!
路长川心里不免有些疑惑。
盲人怎么成为修士?
在他的认知里,盲人与修士这两个词可谓风马牛不相及。他没有见过几个修士,更不要说盲人修士。
正当他思索时,少女却突然开口:
“路公子,天亮了,你要去哪里?”
去哪里?
他还能去哪里?
见少年不语,江月澄倒也没有追问。她伸出手,感受着洒落在指尖的阳光。
柔和而温暖。
雨后初霁,该上路了。
想到这里,她蹲下身子,将那老虎皮和几块肉收进储物袋里。
抖了抖帷帽上的雨水,她重新戴在头上。
路长川仍是站在原地。几缕风吹过,他额前的发丝轻轻晃动,叫人看不出情绪。
“我要去采药,路公子要和我一道吗?”
他没有料到少女会这样说,一时怔住。
既然是素不相识之人,为何又要邀他一起呢?
路长川没有问出口,只说了句好。
他毫不犹豫地答应,江月澄也没有表现出意外。
突然,她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又从口袋里翻出一罐金创药,递给少年。
他伸手接过,那罐子光洁如新,上面贴着的纸却微微泛黄,字迹也模糊不清。
路长川没多想,只开口道:“多谢江姑娘。”
稍作休整后,二人才出发。
所谓休整,不过是少女站在树旁,少年解下衣服抹药。
只是江月澄背着身时,他仍旧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不过路长川没太在意,迅速地上完了药。
二人沿着山路出发。
山林间的雨水未干,路上难免泥泞坑洼。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少女在前,连泥水也未曾溅上一分。
路长川走在后边,速度却并不慢。
约莫两个时辰过去,日上三竿,雾气消散。
因着伤,少年体力消耗地格外的快。
见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路长川不禁开口问道:
“江姑娘,我们究竟要去哪?”
江月澄没回头:
“翻过前面那几座山头就到了。”
路长川抬头看去,前方群山连绵起伏,绿野遍地,一眼望不到头。
他没有再说什么。
“你若是累了,我们就在此地休息。”
少女似乎想起他是个伤员。
于是二人找了处平地,生火扎营。
江月澄将几块虎肉从储物袋里拿出,又削了几根树枝插进去,撒上调料,放在火中炙烤。
路长川看着,忽然觉得她不同于他见过的许多人——
虽是盲人,却身手了得。既能敲牛宰马,又熟于三汤两割。
就在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时,手已自觉地接过少女烤熟的肉,放进嘴里。
就连这虎肉都…
难以下咽。
这烤肉像段干柴,他嚼了数遍才勉强将其咽下,只觉胸腔发闷,好像呼吸也被这肉阻塞。
路长川沉默的时间有些久。
或许不应该对少女抱有太多期望。
他转念一想,她采完药就要与自己分别,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味如嚼蜡,连手里的肉都吃不下了。
江月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听见他开口说话,还以为他没吃饱,又把兜里的几个肉包子拿给他。
身为修士,她早已辟谷,自然没吃这烤肉,也不知道到底有多难吃。
早些年,她和师傅一起旅行,向来都是她打猎,师傅负责做饭,分工明确。
如今她虽与这少年结伴,却是能者多劳,一人当两个人用。
少年接过包子,默默地吃着。
少女在一旁坐着,直到咀嚼声消失。
“事不宜迟,走吧。”
既然他吃好了,那就继续赶路。
毕竟,她要采的“药”,可是被不少人惦记着呢。
路长川默默熄了火堆,跟在后面,一言不发。
江月澄无心去关心他到底在想什么,一心只想着尽快赶到,脚下生风。
又走了一个时辰,阳光愈发毒辣,晒得人睁不开眼。
少女正走着,衣袖却被身后的人拉了一下。
她停住脚步,有些不解。
路长川一脸警惕,拉着少女进了身旁一片低矮的草丛里。
“前方有人埋伏。”
出于本能,他拉着她躲起来,却没有意识到二人之间的距离有些过于接近。
“我知道。”
这下轮到少年不解了。她既然知道,为何不躲?
江月澄刚想开口,又凑近了些许,道:
“那些人的目标不是我们。”
她早就有所察觉。
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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