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碰头、讨论花艺和灯光的样子,亲密无间,我心底涌起一股暖流,一道伤痕在我眼前慢慢癒合。
希颖这个月长大了不少,每次我抱她,她就睁大眼睛盯着我,「啊咕啊咕」地发出声音,像是想跟我说话。我总是亲她的小脸,笑着说:「小囡,快点长大。」
爸妈从美国飞回来了,娜娜本来想安排他们住进衡山路老宅的客房,可妈妈觉得不合适,怕住在一起尷尬。我只好找人打扫了浦东的婚房,安排他们入住。忙乱中,我一时疏忽,忘了把我和颖颖的婚纱照从客厅墙上收下来,我不知道爸妈看到会作何感想。
爸妈来了老宅几次,和娜娜见面,聊得投机,夸她聪明漂亮又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颇为满意。他们又见了曼姿和希颖,一看到小孙女,爸妈眼睛都亮了,抢着抱,捨不得放下。妈抱着希颖,笑着说:「这小囡,跟泽然小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们对曼姿很客气,爸一个劲儿替我道歉:「曼姿,我们儿子太不像话,委屈你了。」他们还塞给她十万块钱,说是给孩子和她补补身子。
听说曼姿正在准备今年的考运动康復专业的研究生,爸妈高兴得不得了,爸拍胸脯说:「曼姿,你要是想去美国留学,我在加州几个大学有关係,可以帮忙联系。希颖也可以带过去,我们帮你带!」
曼姿支支吾吾地道谢,红着脸说:「有机会一定,谢谢叔叔阿姨。」
娜娜偷偷跟我说,爸妈这是想帮我们减轻负担,免得叁人在一起生活尷尬。
私下里,爸妈把我拉到书房数落了一顿,爸皱着眉:「泽然,阿拉后悔没坚持把儂带去美国,让儂一个人瞎混,才搞出这么多事。以后要和娜娜好好过日子,勿要乱来,伊是个好姑娘!」
婚礼设在外滩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落地窗外,江水波光粼粼,对面是黄浦江对岸的霓虹天际线。厅内以白色玫瑰与金色丝带装饰,中央圆桌上摆放着香檳塔,两翼长桌摆满精緻的法式甜点和饮料。舞台背景是一幅led屏幕,循环播放着娜娜和我的婚纱照,柔光中透着温馨与浪漫。整个会场佈局一看就知道是颖颖的手笔,恰到好处,毫无堆砌感的美。
我和娜娜站在门口迎接,脸都笑得木了。宾客真不少,除了亲戚朋友,净是我不认识的面孔——集团高管、股东、生意伙伴,甚至政府的高官。娜娜对他们了如指掌,见面就问候他们的家人和生意,熟络得像老朋友。我正诧异间,她凑过来,指指耳内的无线耳机,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我这才发现,她身后两个公关部的助理正低声通过耳机提示信息。
颖颖穿着浅绿色西装套裙,手里攥着对讲机,蹬着高跟鞋在会场里跑前跑后,忙碌得像个陀螺。看到我爸妈,她快步走过去,扑进我妈怀里,痛哭失声。爸妈只和她见过屈指可数的几次——大学谈恋爱时、结婚前、结婚后,但他们每次见面都很投缘,爸妈非常喜爱这个媳妇。妈轻拍她的背,眼中带着怜惜,爸站在一旁,皱眉叹气,低声安慰着什么。不少宾客投来好奇的目光,想必略知「内情」的人会觉得这位「前妻」有些可怜,说不定有人会脑补出我移情别恋,拋弃原配,攀高枝迎娶女财阀的戏码吧?
娜娜见状,轻轻碰了碰我的手臂,低声说:「泽然,叫大头哥哥去劝劝。」大头胸口别着伴郎的胸花,慢悠悠地走过去,拍拍颖颖的肩膀,低声说了几句。颖颖擦擦眼泪,冲我妈勉强笑了笑,点点头,转身去了洗手间补妆。
梁丽佳带着她的儿子姍姍来迟,但总算没误了婚礼的正点。娜娜眼尖,远远就迎上去,笑容满面地喊:「佳佳姐!浩浩!」她张开双臂,亲热地拥抱梁丽佳,又弯腰抱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亲了亲他的小脸,逗得小男孩红着脸扭头躲开。外人看着这一幕,哪里猜得到她们曾在暗地里互相佈局,为对方的股权和利益而攻防?梁丽佳转过身,见到我,美目流盼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半开玩笑地说:「小帅哥,恭喜啊!这次可不要再把香檳塔推倒嘍」
漫长的婚礼终于结束了,我和娜娜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衡山路老宅,倒在床上就睡着了。婚后也没度蜜月,娜娜忍着早孕反应,只在家休息了一天,就跑到广告公司,正式接手了总经理的职务,每天忙到八九点才回家,又回到了过去加班到深夜的工作节奏。听她说,颖颖也忙得不可开交,今年的任务,明年的项目计划,又到了一年中最忙的时节。娜娜的胃口总是不好,闻到油烟或香水味就皱眉想吐,脸色苍白得让人心疼。好在家里有管家操持,娜娜突然想吃酸梅汤或清粥小菜,随时都能端上来,尽可能把她照顾好。
没几天,集团投资部的人力资源打来电话,很客气地邀请我去谈谈出任副总裁的事。我心中一惊,脑子一片空白——居然把这事忘得一乾二净。我赶紧给娜娜打电话,她正在开会,声音里满是疲惫:「这是早就定下来的事体,儂还是去吧。儂是阿拉家的顶樑柱,好好给并购项目把关,勿要让梁丽佳佔便宜。」她顿了顿,语气软下来,「更何况,颖颖现在等着并购完成,出任白天鹅的副总裁,为了伊,儂也要尽心尽力,对伐?还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