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半懂,动作滑稽。第一个拳手瘦得眼镜滑鼻樑,出拳软得像挠痒,擦过对手肩膀。裁判大头眯眼喊:「使点劲!儂在逗猫啊?」观眾窃笑传开,家属急得跳脚:「小李!认真点!」下一场更夸张,红背心傢伙忘了牙套,摆架势就被大头喝止:「牙套呢?想满地捡牙?下去!」还有个壮得背心紧绷的傢伙,挥拳过猛,脚下不稳,摔得四仰八叉。观眾哄堂大笑,家属喊:「老王!爬起来!别出洋相!」老王脸涨红,爬起挥拳,气势却像被体重压垮。
我坐在第二排,靠过道,双手撑膝盖,目光如箭,直直地锁在场边的阿健身上,脉搏像擂鼓。他站在拳台角落,围着几个女会员,低头指挥队员热身,假装忙碌:「肩放松!步伐轻点!」可他脸上的笑僵得像假面,嘴角微颤。我盯着他,他低头躲避,手指抠着背心下摆,眼神飘忽,像被猫逼到绝路的老鼠。我的目光像刀子,在他身上来回切割,脑子里全是颖颖在调教台上的画面——红色棉绳勒进她的皮肤,链条叮噹作响,泪水滴在木台上,泛着冷光。她呻吟着「主人」的声音,像毒药在我血管里烧,烧得骨头咯吱作响。
第一场比赛结束,场内短暂安静,观眾低头刷手机,零星的加油声散得无影无踪。阿健抬起头,眼神终于撞上我的,被我的注视逼得无路可退。他的瞳孔微微一缩,嘴角抽了抽,强装镇定,挤出一抹痞笑,如同无声地挑衅:「你瞅啥?有种过来啊!」我心头一紧,火气蹿上脑门,手指攥紧膝盖,裤子被捏出褶子。他转头,凑到那个女会员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女会员瞥我一眼,涂着大红唇的嘴一撇,「哈哈「地笑出声,眼神毒辣,像把我当个笑话。她捂着嘴,笑得肩膀抖动,好像分享了个见不得光的秘密。我的呼吸急促,胸口像被锤子砸,脑子里闪过那晚直播的画面——她的嗓音,藏在镜头后,嘲弄地录下颖颖的屈辱。我咬紧牙,牙齦酸痛,恨不得冲过去揪住他们,砸烂那张笑脸。
第二场比赛开始,两个拳手在台上你来我往,动作笨拙得像慢动作回放,一个出拳太慢,被对手随便一躲,观眾席传来嘘声。阿健站在场边,假装专注,手里拿着水瓶,眼神却又一次瞟向我。这次,他没躲,目光直勾勾地回瞪,嘴角上扬,笑得更肆无忌惮,像在挑衅:「你能拿我咋样?」他的眼神像根针,刺进我心窝,带着嘲弄和轻蔑,嘲弄我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还敢在这儿瞪他。我的拳头攥得更紧。女会员又凑过来,耳朵贴近阿健,咯咯笑着,眼神再次扫向我,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像在说:「看吧,你的白天鹅早不是你的了。」我心里的火烧得脑子空白,只想冲上去,把他那张脸砸得稀烂。
第三场比赛,场内气氛更散漫,观眾开始聊家常,台上的拳手挥拳像演戏,软绵绵地擦过对手的肩膀,大头无奈摇头,大喊:「认真点!儂当跳舞啊?」我没心思看比赛,眼神始终离不开阿健。他站在场边,手臂交叉,胸肌鼓起,故意展示他的力量。灯光打在他脸上,汗珠在额头闪光,嘴角的笑却越来越冷,眼神从嘲弄变成挑衅,像头伺机而动的狼,盯着我这个落败的猎人。他的目光像条锁链,勒得我喘不过气。我低头,试图冷静,可脑子里全是颖颖的泪水,她的低吟。阿健,你毁了她,还敢在这儿耀武扬威?我抬起头,目光如刀,再次撞上他的眼神。他笑意僵硬,被我的怒火环绕,可他还是强撑着,凑到女会员耳边,又说了句什么。那女会员笑得更放肆,眼神扫向我,像把刀子在我心口猛戳。我的呼吸急促,心像被锁链勒紧,拳头攥得指节发白,只能用拳头砸碎这屈辱。
比赛接近尾声,场内气氛松散,观眾开始收拾包,准备散场。我起身挤到王指导跟前,指着阿健,低声说:「指导,我想挑战那个人。」王指导愣住,皱眉:「儂疯啦?多少年没打,上去做啥?」还没等他说完,旁边朋友听见,眼睛一亮,起开了哄:「哟!挑战赛!刺激!」「泽然,干伊!让伊瞧瞧厉害!」李文娜挽着小白胳膊,凑了过来:「哦哟,这个蛮有趣咧!突发挑战赛,吸眼球!赞助方支持!」她拍拍我背,冲我眨眼,「帅哥,加油咧,别丢脸哦!」
王指导揉揉太阳穴,叹抠气,慢条斯理地说:「按规则,临时加赛可以。联赛章程允许会员间挑战,要双方同意,医生检查,装备齐全,裁判监督。」他仔细看了我一眼,皱着眉:「林泽然,儂好多年没打,上去找找感觉,点到为止,不行就下来。玩玩,别当真。」我点头,「嗯嗯」地应承着,心里却烧着火,脑子里全是阿健的痞笑。
最后一场比赛一结束,我就迫不及待地跳上拳台,站在中央,指着场边的阿健,运起丹田气,使出全身力气吼:「阿健!你敢不敢上来?」我的声音震得场内一静。眾人兴奋了,朋友们吹口哨,喊:「泽然!干伊!」
阿健身边鶯鶯燕燕的女会员们也跟着起哄,推他的肩膀:「健哥,上去啊!别怂!」阿健抬起头,眼神从嘲弄变成不屑,嘴角一撇:「行,陪你玩玩。」他甩掉外套,跳上拳台,胸肌在灯光下闪光,眼神狠厉,像是在说「你找死。」
王指导拉住我,低声说:「泽然,悠着点,儂这身板,撑不到第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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