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郁只是简单地看了眼,就确信地答:我会穿的。
不是日常的华丽风格,更像是东方的水墨画,轻薄又古典的外衫,他还是很喜欢的。
帝宥朝他笑:那就好。
时郁以为帝宥只是来送这两样东西,但对方显然还有话说,只是犹豫不决。
时郁没有催促,而是抬眸觑他,耐心地等待。
其实我还想送你一件东西。
帝宥望着他,手指摸到了脖子处,时郁才注意到对方脖颈上戴着的吊坠。
细小的白色珠子作为链子,一颗圆润饱满的天蓝色珠子坠在正中间。
那是一颗泪珠。
人鱼族的泪珠是精神力所化,他们很少哭泣。
中间的这颗泪珠显然不是普通的,罕见的大小与色泽,在夜色里也隐约散发着莹白纯净的光。
帝宥将吊坠解下来,托着珠子递向他,这颗泪珠的颜色,和我的眼睛很像。
时郁注视着他的眼瞳,深蓝色的宝石,于阳光下时的色泽,的确和他手心的这颗泪珠很像,透着人鱼独特的纯净。
我想把它送给你。
时郁的眼眸低垂着,聚焦于帝宥的手心,莹白微光闪烁,泪珠明亮。
只是单纯的礼物。帝宥像是怕他负担,温和地解释道:当做朋友送你的礼物,好吗?
帝宥的内心并不如表面冷静,手指分明不安地蜷缩着。
时郁落下回应,好。
帝宥松了口气,在他接下吊坠后眉眼柔和下来。
在离开前,他忽而转身看向时郁。
如果还有宴会,可以邀请我吗?
几乎不用思考,时郁就明白了帝宥口中的宴会是什么。
兰隐说过,沉睡前的自己常常会开宴会,邀请别人来观览自己新收集的藏品。
自己曾经还邀请帝宥当模特,想要画蓝宝石油画,但对方当时离开了。
嗯。时郁轻轻点头,若有所思地笑了声,但大祭司可不许再当众戳穿哦。
帝宥唯一参加的那次邀请,是观赏时郁最新收集的油画,但里面掺杂了一张赝品,帝宥提醒了他。
帝宥愣住了,像是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回答,对上时郁剔透的浅瞳,他颤着嗓音回答:好。
时郁猜到了,帝宥大概是知道了他是谁,之前的探究和审视,都是在进一步确认。
但帝宥没有恶意,温和的视线落下来,时郁不介意直接给对方一个答案。
目送帝宥的身影离开,时郁的眸光微深。
他捧着手上的木盒,刚想转身就被一股力量钳制住猛地一推。
木门在身后被关紧,时郁的后背贴在上面,不容抗拒的力道都是对门,他的脊背有柔软的手臂圈着,没有撞到门上。
屋内漆黑一片,只有幽幽月光自窗户里洒落进来,照亮一小片的空间,但不包含时郁眼前。
显然,对方是怎么出现在他的房间一目了然,趁他不注意从窗户偷偷进来的。
是谁?
在后背被钳制住的瞬间,时郁就眼眸一缩,手臂猛地朝身后挥去,但对方早有预料般,躲闪开来。
时郁被推靠近门,熟悉的气息迎上来扑面而来。
时郁刚抬起腿弯向对方攻击上去,在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后却是收回来了,竟然忍不住哼笑一声。
他的膝盖被对方的另一只手握住,拉扯到对方的腰侧,距离再度贴近。
身影高大,此刻倾过来,将时郁整个人笼罩在身下,遮挡的严严实实,愈发靠近气息就更浓厚。
淡淡的气息滚烫,时郁的脸颊清晰地感受到刚才一擦而过的喉结脖颈,对方正处于上方垂眸望他。
但他是血族啊。
时郁轻飘飘地看过去,却没有用血族在夜晚的特殊视力,而是含糊不清地迎上去,仿佛看不清对方的具体模样。
他缓缓贴过去,雪白的脖颈慢慢上扬,对方漆黑的眼瞳愈发幽深,垂着头凑近。
直到双方的眼睫毛都触碰在一起,时郁眨了下眼,痒痒的。
才一会不见,就对主人这么凶吗?时郁的眼眸定定地望向对方,歪了下脑袋,漫不经心地戳破了答案,闻、祀。
对方显然僵硬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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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让我康康]努力下章换地图啦,看小情侣贴贴很高兴嘻嘻
闻祀的鼻翼翕动了下, 他感受到时郁的呼吸。
青年的身上总有淡淡的香气,让他很有安全感的气息,是许多个辗转反侧的夜晚里他所渴求的。
闻祀没有继续压下来,而是将头埋在了时郁的肩膀上, 含糊不清地嗯了声, 算是对时郁说话的回应。
我没有。闻祀宽阔的肩膀将时郁环住,语气低沉但透着委屈, 漆黑的眼瞳愈发深沉, 他再次重复:没有凶。
闻祀的头发不长,但很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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