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夫,我想,你知道我指的是哪方面。”
沈星远松开领带,顺着顾承辉的话问道:“所以昨天晚上你怎么不做点什么?”
顾承辉深深看他一眼:“如果是你希望,我什么都可以做,但我不想趁人之危。”
“真的?”
“我是真心的。”
真心两个字咬了重音,他俯下身,在沈星远的耳边低低说了一声:“小河,我超级喜欢你,比雪球还要喜欢。”
几乎是在呢喃,声音蛊惑又性感。
顾承辉说完,迈开长腿,走了出去。
沈星远望向他疾步离开的背影,看到了他泛红的耳根和脖颈,还有同手同脚走路的姿势。
沈星远怔愣片刻,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往头顶流,脸轰一声变得通红。
顾承辉先一步出门上班,沈星远收拾完早餐餐盘,和雪球玩了一会儿,平复心情后,给李从夏打电话。
“去趟公安局。”
去的路上,沈星远和李从夏简单解释了,他如何得知凶手身份。
与歹徒正面交锋时,沈星远看到了他那双细长的眼睛,完全记起了宋冰夏车祸时的情形。
多年前,他和沈大川匆匆赶到指认现场,大巴车里一片狼藉,好多死者家属忍不住吐了。
当时的引、爆犯也炸得粉身碎骨,只有一个坐在角落里的幸存者,但是她却由于爆、炸的冲击造成了严重的颅脑损伤,昏迷许久,成了植物人。
在事故发生之前,沈星远认识她不过半个月。
幸存者是沈星远学校医务室的袁咏老师,经常主动加班加点,给打架的孩子处理伤口,给情绪低落的学生做心理疏导。
沈星远当年被捅破取向后,经过严啸的推荐,偷偷跑去了袁咏那里。
在她那儿,他不会被当成异类,他说什么,袁咏都会认真倾听,鼓励他不要戴上假面,要大胆做真正的自己。
但他们缘分很浅,只有这短短的半个月。
沈星远刚和袁老师熟识起来,她就和宋冰夏一起在教职工旅游的大巴车上出了事。
沈星远特地挑的摆件礼物也没送出去。
现在回想起来,时间太长,久到他已经忘了当时他买的是什么颜色的玻璃心脏模型。
因为袁老师曾经有做心外科医生的梦想,他想,他挑的应该是最标准的红色。
李从夏问:“这个袁老师和凶手是什么关系?”
沈星远沉默片刻,回答在唇齿间转了一圈,才不甘心地吐露:“母子。”
袁咏的独子,叫曹昔察,是小沈星远好几届的学弟。
沈星远博士生毕业时,曹昔察在读大三。
二人同校,但学的不同专业,沈星远甚至不知道曹昔察是学什么的,他们几乎没有接触,沈星远记得他,是因为一场谈话。
走廊上,曹昔察叫住他:“沈学长,刘老师让我问你,你准备去哪个医院?”
沈星远回答:“第一医院。”
“心外科?”
沈星远点头:“请问有什么问题?”
曹昔察说:“太遗憾了,你还是选择做外科医生。”
沈星远当时不理解曹昔察为什么说这番话,现在回想起来,是撞进了他的狩猎范围。
“两天前你受到袭击后,通过调取中心广场附近商铺,我们已经成功地锁定了嫌疑人的身份。”
接待沈星远的刑警如实告知。
“他最后消失在中心广场附近的地下通道,那里刚刚修缮,没有监控。各大交通枢纽也没排查到他的实名信息,我们初步分析他躲在宁城的某个角落,正在展开地毯式搜索,同时已经向社会发起悬赏。”
沈星远点头:“我要增加悬赏额。”
从公安局出来时,已经到了下午。
沈星远按了按早就空了的胃,低头给不知道跑去哪里的李从夏发消息。
沈星远还在编辑信息,听到身边传来一句:“饿了?”
是顾承辉过来接他。
沈星远见到对方,并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有多开怀。
“从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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