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年来,无论腺体叫嚣得多厉害,信息素因此爆发得多可怕,等来的只有一支又一支的强效抑制剂。
而这一次,他的腺体还没开始躁动呢,alpha的信息素就源源不断地注入,简直是量大管饱,一波还没来得及消化又来一波。
腺体大概是喂懵了,一时之间都忘了要进入发情期的事情。
陆淮道:“可万一我睡着了,你发情期到了怎么办?”
江云敷衍地承诺:“到了我叫醒你,可以吗。”
陆淮道:“我睡着之后很难叫醒的。”
江云一脸淡定:“没关系,你下议院容易叫醒就行。”
“……”陆淮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画面,低低地笑了起来:“你要是这么说,我更睡不着了。”
江云打开灯,起身下床,给陆淮倒了杯水。他当着陆淮的面,往杯子里加了点有助眠作用的合成维生素。
江云将水杯递给陆淮,不容置喙地命令:“喝了,睡觉。”
陆淮失笑:“你不至于吧。”
“陆上校脑子里只想着我的发情期,对其他的事情一点都不在意。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答应接受审判呢?”江云站在床边,双手抱臂,颇为不满地指责,“你明知道这场审判没有任何意义,他们只是想把你的军衔固定在[上校]这个位置上而已。”
江云肯定自己已经非常了解陆淮了,可在这件事上,他还是看不出来陆淮答应这场审判的动机。
若说是为了遵守军部的纪律倒也说得过去,可陆上校本来就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啊。
陆淮一副吃惊的样子:“什么?我原来可以选择不接受审判吗?”
“当然,你是我的丈夫。”江云居高临下道,“如果你不想去,你只需告诉我一声,我会尽力为你摆平。”
陆淮笑了:“厉害。可我毕竟有军衔在身,只要我还是陆上校,我就不能拒绝军法总署的‘邀请’——这是祖父教我的。”
原来是因为陆元帅的教导么。
江云皱起眉:“话虽如此,但我一想到你要面对那么多不如你的人的质问,我还是很不开心。”
陆淮想了想,说:“那到时候你就不要去审判庭了,在家等我回来?”
江云道:“不可能。”
以他目前的身体状态,他的确不该去那种几乎全是alpha的军事场合。
但类似的场合,他以前也没因为公务少去。
没陆淮的时候他都不怕,现在陆淮回来了,他更没什么可顾虑的了。
“好了好了,我们真的该睡觉了。”陆淮将江云拉上床,帮江云躺平平,盖好被子,最后在他额头印上一吻:“晚安江云,爱你。”
军法总署,审判庭。
走进审判大厅,冰冷的秩序感迎头压下。国徽倾斜地悬挂在穹顶之上,夸张的高度带来极强的视觉压迫感。
冷硬的光线居高临下地照出每一位来访者的肩章,以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无声诠释着联盟军人的阶级与荣耀。
顾星洲每走两步,就要停下来敬军礼叫长官。半圈走下来,除了莫里斯·埃文,他连一个平级都没有见到。
“不是说这只是一场普通的问询和调查吗?”顾星洲一边敬礼,一边骂骂咧咧,“怎么来的全是大人物啊!”
阿加莎肩扛两道大校肩章,暂时还没有碰到需要她叫长官的将军。
“这你也信?”阿加莎冲一位同级点了点头,“凡事只要遇到陆上校,就和[普通]两个字沾不上边了。”
顾星洲望着奥斯维德中将和宫泽交谈着走进等候厅,不由地压低了呼吸:“这地方压迫感太特么强了。相比之下,咱们情报局就和小学学校似的。”
阿加莎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那纯粹是因为我个人的领导风格比较风趣幽默——下次你去外交大楼看看,那鬼地方比这里好不了多少。”
在如此庄严肃穆的氛围下,每一道交谈的声音都好似裹上了沉重的秩序,直至一个无序的身影猝不及防地闯了进来。
年轻的上校大步走进审判大厅,如同一把沉寂多年终得出鞘的利刃,干净利落地斩断了军衔统治之下,权利的绳索。
军衔在他身上第一次失去了意义。
谁都知道,他仅仅是个上校。
谁又都知道,他不仅仅是个上校。
陆淮看见阿加莎和顾星洲,朝两人走来,轻松随意地向他们打招呼:“嗨,两位,吃早餐了么。”
顾星洲道:“吃了吃了,早餐我吃了一个巨型三明治,加了五个鸡蛋和三条培根……”
“怎么就你一个人?”阿加莎果断打断顾星洲,问陆淮:“你老婆呢?”
今天到场的位高权重的alpha太多了,江云要是不在,光靠她未必压得住。
陆淮可太喜欢和阿加莎谈起江云了。不为别的,就为阿加莎是极少数会在他面前用“你老婆”称呼江云的人。
“我老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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