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课,男女生全部全妆出席,按照自己的审美来改造自己,我要开始给你们形成个人造型设计意识。”
vega顿了顿,扫了眼纪颂坐的那片。
最后说:“赵逐川不用。”
纪颂:“……”
下课前,vega挨个点评了班上其他同学。
等所有人都被“挑刺儿”了一番,vega双手抱臂,一边说一边往讲台下走:“纪颂必须抓头发、遮黑眼圈,修容和眼线都不用学,清爽为主。林含声呢,去理发店把头发剪短点。况野留长发,留到肩膀下面单个指节的位置,留长之后我教你怎么梳。”
况野懵了。
他活了十七年,在山里或者在学校的人设都是“那个硬邦邦看起来打人很疼的男的”,上初中的时候,鬓角还剃过特别张狂的非主流字母,从来没人叫他留过长头发啊。
况野举手:“v,v老师……”
“vega。”
身边的人抽出腰侧戒尺,轻拍了拍桌,在班上其他同学闹哄哄的议论声里压低嗓门,“况野。你想不想上北戏?”
京北戏剧学院——
他梦想中的话剧最高学府。
在况野心里,话剧拥有让观众演员都身临其境的呼吸感,以人的生命力与即兴创作出不可复制的永恒。
升高一前的那个暑假,他和父母在省城剧院看了人生第一场话剧,从此心里埋下小小的种子。
他出生在少数民族片区,生长在赤裸天地之间,所有的喜乐哀愁迈不过雪山,也不会比兀鹫飞得更高,他对钱财没有太多追求,纯粹是因为热爱才选择了这条路,由于自身长相风格化明显,他从未觉得自己会被顶尖院校偏爱。
而 vega 的反问,却给了他许多前行的勇气。
班上男生还停留在画眉毛的阶段,女生已经开始学涂口红了。
vega选了几款色彩重一些的口红,举起来展示道:“大家看一下,这种色彩可能会有染唇的效果,到时候如果真遇到有学校要擦妆,擦掉了也能留点颜色,看起来不至于那么死气沉沉。毕竟有好多同学考前为了不水肿都不吃东西饿得嘴唇发白,考官老师会觉得你看起来没精神。”
纪颂正在一心二用,偷偷听。
左边桌女同学的口红“啪嗒”一声落到地上,圆柱形的小物件在地上骨碌碌滚了两圈,停在他的脚边。
纪颂弯腰捡起口红,多看了两眼。
右边桌的男同学见他好奇,打了个响指吸引注意力:“纪颂。”
纪颂闻声转头,目光迎上偶尔会穿女装来上课的宋微澜。
宋微澜个头不算太高,眉清目秀,不化浓妆其实是个颇为清爽的男生。
他盯着纪颂看了一会儿,耳朵微红,抿起嘴唇:“你感兴趣啊?”
“也不算,就是没见过,好奇,”纪颂还真被吊起胃口,“是不是跟涂唇膏一样?”
小赵:ok稍微一没吸引你注意力就好奇别的去了是吧。
颂颂:说了12345678……21个字!
五月
“当然有区别啊!”
宋微澜拧开自己的膏状口红递过去,看纪颂捏住管身轻轻地拧动的手指,说话的音调渐弱,“这是我才买的,还没用过,新的,还没拆封……你可以试试!正好vega讲到有些皮肤太白的男生可以用颜色浅的口红提提气色。”
赵逐川坐在前座,单手撑着下巴听课。
他的眉毛不需要画,他也不想学画眉毛,上课全程基本都在削笔,一根眉笔削了快半节课,一听后座的纪颂在和邻桌讲话,他终于停下手上玩儿美工刀的动作。
纪颂的注意力全在口红上。
他与宋微澜中间就隔一条过道,平时上课下课时不时搭搭腔,纪颂没把他当陌生人,犯难了:“我不太会涂这个,下手重了能擦掉吗?”
“我……我帮你涂吧。”
拿过口红,宋微澜撕开封条,轻巧转出短短一截膏体,又挪凳子坐到纪颂面前,招呼:“你转过来一点点……”
纪颂应一声好,侧过身面对宋微澜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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