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同时落地的,是钧辞。
他抓过手中折扇,道:“快走。”
方一喝出,天地间自一点迸发浓郁黑雾,顷刻间笼罩一切。
皓抬眼,看向空中那一点,握着赤霄剑的手紧了紧。
他一挥剑,赤霄浓郁血雾压下,将黑雾逼退,天地间清明之时,已不见他们一行叛党踪迹。
桦七再也没能撑住倒下,在矢衣怀中轻声叫着九渊的名字。
看到九渊正在她身旁,她笑着问:“殿下,我是不是和她不一样?”
那日在天水见了钟礼,听他说了,桦七便止不住问:“阿汀是怎样的人?”
待钟礼讲后,她便心中一直有一个念头挥之不去:是因为自己同这个叫阿汀的神女像,才会被殿下带在身边。
她的言外之意,在她见过钟礼出天水之时,九渊便想到了。
九渊握着她的手:“自然。你就是你,不是也不像任何人。”矢衣仍然默默落泪,怀苍、阿郎、祖峰皆是不忍看向这边。
他们心知,桦七活不成了。
桦七是九渊从雪域原捞回来的小神女:“雪域原又冷又难闯,我不忍心你这样漂亮伶俐的小神女叫那雪狼咬了。”
桦七笑了,眼泪滑下:“大人你也真是,那你也要自己好好的才行,别总落一身伤。”
她费力抬手抚上矢衣的脸:“以前你总说我是爱哭鬼,怎么到现在,你这个面瘫脸成了爱哭鬼了。”
矢衣哽咽着,喉中发不出一句声响,只是哭,哭着摇头。
“别哭了,笑一个吧。”
矢衣很少表露自己的情感,桦七便经常说她是行走的冰块成精,天天没来由的在她身边绕来绕去,逗她开心。
桦七讲的那些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她也鲜少笑,桦七气不过,便说她是面瘫脸。
此刻,那张几乎从未有过表情的脸色,泪水不断落下,嘴角扯出僵硬的弧度。
桦七笑着说:“怎么笑的这么难看。”
“不过,还是笑起来好看。”
这是她为数不多笑的时候,桦七都会说的一句话。
桦七望着石窟上方,想着,若是能看到天就好了。
现在是真的成爱哭鬼了。
她闭上眼,缓缓消失在矢衣怀中。
窟内还是一片沉痛氛围时,闯进来了个神女。
九渊登时抽出鸣霜:“何人!”
来人显然一惊,与此同时,怀苍亦惊愕起身。
见了怀苍,她安心下来,道:“跟我来。”
那神女说要为她们指一条逃出去的路,九渊心存疑虑,可又在这人身上感受不到一丝威胁气息。怀苍本想开口说些什么,九渊便回头对他小声说着:“看住矢衣。”
说罢,九渊递给花川一个眼神示意,请钧辞同自己一同跟上那个神女。
怀苍得了命令,便停在原地,望着九渊跟着那神女走的方向,又不忘看住矢衣。
九渊觉得,矢衣同她年少时最像,此时难免冲动。
那神女在前带路,带着带着便抽噎起来。
九渊道:“你哭什么?”
那神女摇摇头:“没什么,殿下,我只是羡慕你。”
“我不在乎。”
那神女跟着匆匆忙忙的怀苍等人,看着眼前的闹剧,听着怀苍说出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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