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唤作表哥呢!”
似乎大姨娘是想撮合自己娘家侄子与顾家女儿,心怀不轨。
“你!”大姨娘第一次气得在顾介甫跟前失态,她一瞬那面目扭曲,眼睛瞪得如铜铃去瞪顾一昭。
奈何顾介甫眼神飞来,大姨娘只好飞速收回眼神,整理仪态,垂头掩饰住眼神里的恨意:“回禀老爷,是我想左了。”
“既然小五招呼过了,是你娘家人自己不愿,t那已经算仁至义尽。”顾介甫拿出在衙门判案子的神气,“也罢,回头叫高升媳妇再摆一桌酒,好好给你娘家人接风,只不过这次他们可不能不识抬举啊。”
说到最后言语颇有深味。
大姨娘心加速了跳动,她自然知道顾介甫最厌烦不识抬举的人,当即赶紧磕头谢礼:“多谢老爷。”
处置完这件事,顾介甫倒对五娘子很满意:“此事涉及内院外院,又有妾室亲戚这样拉扯不清的瓜葛,难为小五能处置得当,还不失礼节。”
他很赏识女儿展露出来的才干:“怪道太太跟我称赞说你料理家事颇有才干。”
在大姨娘愤怒的神情下,顾一昭盈盈下拜:“多谢爹爹称赞。”
“嗯,正好外院高升媳妇一人忙不过来,你也帮她分担一二。”顾介甫看五娘子的眼神已经充满了赏识,像是在看一块亟待雕琢的美玉。
“是,女儿定当好好做事,不辜负爹爹信任。”顾一昭再次恭顺行礼。
这消息传出去之后曦宁的嘴都要笑烂了!
“好啊,大姨娘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她拍着手,笑得前仰后合。
眼看母亲在大姨娘手里吃了不少闷亏,如今见她吃教训,当真是心里痛快。
要是往常她或许会嫉妒五娘子受宠,可如今自己出嫁在即,五娘子又帮自己教训了最恨的大姨娘,自然是怎么都好。
大姨娘果然气得在自己房里砸碎了一碟琉璃盏,她隐忍了几天,以亲戚吃了十天苦做筹码,想要在老爷跟前告状,博取怜悯。
谁知道五娘子居然在这十天内猜测到她的动向,提前做了布置,找了高升媳妇。
又利用了王二嫂不屑于跟仆从打交道的心理设宴,做了这个局单等着她来钻。
她打猎数十载,今日倒被鹰啄了眼,心里能痛快吗?
没有坑害到五娘子也就罢了,谁知白白给她送了个去外院理事的机会。
别看五娘子去外院帮老爷磨墨、整理书袋,这些可都是地位的象征!老爷从不让任何内宅女子进入外院,太太不行,最受宠的曦宁不行,当年两人情深义重的大姨娘不行!
没想到五娘子就这么轻而易举去了。
可以预想,有了这层眼界和机会,五娘子今后必然会比其他几位姐妹更有见识。
老爷自己就是例子,他虽然宠爱各种妾室,但遇上朝政有事,总是会到太太房里跟太太念叨,听听太太这个官宦世家女儿的见地开拓思路。
这不就是妥妥的登天梯吗?
事后五娘子还差遣了仆从送来一盏桃花酒,说多谢大姨娘,要不是大姨娘相助,她怎么能有这样登天的机会?
大姨娘气坏了,在屋里躺了好几天,找郎中开了好几幅疏肝解郁的汤药,这才将心里那股郁气散去。
偏偏王二嫂那边还要去应付。大姨娘就拖着病体去跟高升媳妇好说歹说赔了好话一箩筐才让高升媳妇答应了接风宴上有大姨娘陪着,不过还是拒绝让男丁见面。
高升媳妇理由也很充分:“毕竟姨娘是内宅女子,也当避嫌。”,王二嫂因着她地位低拒绝她,这让她心里很不满意。
大姨娘只好答应了。
席间她难免怪罪二嫂子:“嫂子好大的架子,怎么第一次接风宴就不来?”
王二嫂本来就生气接风宴不请自己儿子,没有老爷太太出面,找了仆从打发,也憋着气呢,冷冷瞥高升媳妇一眼:“我先前去陕甘总督家赴宴,人家也是正经总督夫人出来招呼我们。”
高升媳妇冷笑一声,起身离席:她才不惯着呢。
大姨娘只要一想到高升媳妇回去会跟高升告状,这话又会传到老爷耳朵里就觉得胸口憋着一股闷气。
她咬牙将气都吞下去,问嫂子:“嫂子,这回来除了送侄子上书院,还有什么旁的事吗?”。赶紧将嫂子打发回去。
“送技儿上学可是大事!”王二嫂开口,“历来江南文脉辈出,我和你哥哥商量了让技儿来苏州读书,一定要请妹夫跟书院交代好,让他们好好教导,我们家技儿可是出了名的才子,说不定一举能考中状元呢!”
大姨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也算见多识广,十五岁连个秀才都不是,恐怕不是什么天才。
“还有!”王二嫂理直气壮,“边关能有什么好女子,我想着苏州富庶,你帮你侄儿在苏州说门好亲事,最好又有钱又有权势,丈人还能在官场上提点技儿。”
【作者有话说】
大姨娘下线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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