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了这个话题,马勒缇斯却只是笑了笑,没有接下他的话。轻轻抚摸着手中的教典,马勒缇斯反倒是说起了别的事情:“我在这里等待你很久了。我确信你总会有一天来到光明圣城希欧托尔,而这一天终于还是到了。”
“这么多年,你还是和以前那样。”阿弗纳兹德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的十字架,顺着他的话说道。
“感谢时间对我的宽容。”听出了阿弗纳兹德的言外之意,马勒缇斯轻笑着安抚道,“你也一样,和我们分别时那样,没有变化。”
“那是自然,”阿弗纳兹德嗤笑一声,“时间的流逝对不死者没有任何意义。我的时间已经永远停滞在那个晚上。”
摇了摇头,马勒缇斯轻声说道:“你应该知道我所指的是什么。”
松开手中握住的十字架,阿弗纳兹德的指尖在斗篷下微微颤动了一下。下一秒,冰冷的死亡气息向外逸散,它们纠缠着向上凝聚成团状,在灼热的日光中劈出一道不祥的阴影。漆黑而冰冷的怨灵瞬间凝聚在阿弗纳兹德身后,转动着自己猩红的双眼,最后牢牢地盯住了眼前的马勒缇斯。
阿弗纳兹德那双映射着灵魂之火的眸子也牢牢地盯住马勒缇斯,哪怕在这样的烈日下,火焰也明亮得有些灼人。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你不觉得现在谈论这些有些太过可笑了吗?”他的语气中是无法言说的情绪,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质问道:“你确定?”
他甚至不想去辩驳,只是用行动诉说了一切:作为巫妖、作为一名死灵法师,他的信仰已经不可能像最初那样纯粹了。
“我确定,日光为你见证。”看着阿弗纳兹德像是在打量一个顽劣的孩子,马勒缇斯轻声地回答道,“如果你已经和从前不同,那么现在你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你愿意以死灵法师的身份出现在这里,这已经能说明一切了”
“我来这里的目的已经改变了。”阿弗纳兹德说道,“我来这里,只是为了寻求一个真相,或者说是为了寻找一个人。”
“事实上……”略微沉默了一会,马勒缇斯还是犹豫着说道,“在你看到我的时候,你已经窥知了一部分的真相了。我……”似乎感受到什么,牧师的话语忽然截断,面上的表情变得古怪,“好吧,关于其他的事情,还是你自己去了解吧。”
阿弗纳兹德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冰冷的骸骨法杖瞬间出现在了手中。
马勒缇斯这样奇怪而突兀的停顿让他不得不联想到一个人。
那个人似乎已经离开,却又从没有在他身边消失。跟随在身边的这些人无一都带着珀斯菲尔斯的痕迹,甚至说,到了此时此刻,连眼前的光明教皇都不能幸免。
马勒缇斯感觉不到阿弗纳兹德纷杂的思绪,或者说他察觉到了但却并没有去理会,只是侧身向着前方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这个人的一举一动和曾经自称做班尼迪克的那个人一样可疑,但是他身上萦绕着的圣光却不会作假。
阿弗纳兹德眸中映射的灵魂之火略微跃动了一下,最终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远处隐约可以见得层叠的麦田簇拥着云朵似的德洛尔莫花丛,白色的风车点缀其中,风力牵引着流水顺着地势浇灌而下。
希欧托尔就在眼前了。
在米利克大陆追逐光明的地域内,给小孩子们讲述的故事总是这样的:平凡的少年出生在偏僻的小村庄,因为偶然的契机踏上了冒险的旅程。他和结识的同伴在大陆上历经磨难,最终得以被征召,去往那个诗歌中被吟唱了无数次的神降之地。
这里是所有阳光聚焦之处,万灵归属,一切传说和史诗的开端。
西瑞尔终于从那辆一直让他诟病的马车上下来。他感受着脚下平稳的触觉,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涌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曾经作为人类、作为一名光明信徒的时候,他向往着光明圣城希欧托尔,却从没有机会来到这座朝圣之地;而在死去、被转化为不死者之后,他却有机会离开绝对中立领地,来到这个传说中的地方。
他无意识地伸出自己半透明的手,企图接住四周纷洒的日光。
当真正地踏入了这片土地,才发现四周璀璨的日光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灼热。原本难熬的热浪在靠近神殿的范围时收敛起了它们的爪牙,使得这片汇聚了最多光明元素的地带反倒让不死者也感到心旷神怡。
日光顺着皮肤渗进没有温度的身体,让西瑞尔恍惚之间觉得自己还活着。
“距离光明朝圣日还有一段时间,”一道声音拉回了西瑞尔的注意力,身着全套冕服的光明教皇正微笑着和阿弗纳兹德说道,“这一段时间你可以在这附近随意走动,但最好不要离开希欧托尔过远。希望之城法兰西斯卡那边的光明元素没有那么温和。”
阿弗纳兹德看着马勒缇斯,沉默了好一会,说道:“……光明教廷对我似乎很放心。”
他原本想说的并不是这句话。或者说,哪怕是一名光明信徒,对于光明教廷的人,他原本的并不会如此平和。但是,最初的冲动过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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