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有钱!”
“嘿——这有啥的,谁家还没点积蓄来着?乔寡妇丈夫死的时候厂里可是发了抚恤金的,就是看她一个女人带着儿子不容易……”有了解事情的开口了,这有啥大惊小怪。
“不、不是!”老三按住他的手,眼底迷离但是表情异常认真,“是常山偷寡妇的钱!”
这话一出,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变了。
“老三,话可不能乱说。”
老三梗起脖子,脑袋上青筋冒起,嘟嘟囔囔地说:“谁瞎说了?我亲眼看见的!他、他让寡妇家的儿子偷了金子,到黑老四那儿卖了……”这后边的话声音有点低,淹没在嘈杂的人声中,只让人听了个大概。
这本就是酒桌上的风言风语,老三这人惯会说些捕风捉影的闲话,没听清的一笑而过,听清了的也大多没太往心里去。
但无风不起浪,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头,就像是个无底洞一样,越往后越掌控不来……
又隔了没两日,常山把小宝叫到屋子里,照例摸了几颗糖给他。看着他吃得津津有味,常山的眼神逐渐加深。
他搬了张凳子坐到小宝对面,摸了摸他的小脸,粗粝的指腹在小朋友柔嫩的肌肤上印上浅浅的红痕。他的声音中仿佛带着魔力一般,小声地说道:“小宝,你想吃饼干吗?”
“饼干是什么?”小宝仰着脸问。
“就是很好吃很好吃的东西,脆脆的,上面还撒着糖分……”
小宝立刻点头:“我要!”他最近在常山这儿可是吃到了许多新奇的东西,小肚子每次都吃得滚圆才回去。
常山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立马装出可怜的样子:“可是饼干很贵啊,要很多很多钱才能买到!”
小宝想也不想直接回答:“有我妈的耳环贵吗?”
常山心头一喜,面上不露声色地点头:“有!一包饼干就要一只耳环呢!”
小宝懂了,小大人似地抹了抹嘴,俏生生地说道:“明天我把我妈的耳环给你,常爸你去给我买饼干!”
“好嘞——”常山大掌一拍,面露笑颜。
老三这酒一醒,压根不记得自己说过了什么,还喜滋滋地沉浸在独享秘密的喜悦中,压根不知道,有心人早就把这些消息似是而非地传了个遍。老
“南州?这个点儿,你来找你爸?”中午是厂子惯例的休息时间,有不回家的工人在食堂吃过了饭,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晒太阳打着瞌睡。见白南州胖乎乎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口,眼尖地叫了起来。
白南州朝着几人鞠了个躬,叫了几声“叔叔”“阿姨”,白胖的手抹了一把额头细密的汗珠,腼腆地笑着回答:“对,我来找我爸。”
“厂长跟王秘书好像出去了,要不你先坐一会等一等?”工人们热情地拍了拍身边的台阶,扭动着屁股给他让了个位置。
白厂长家的公子书读得好,人还有礼貌。厂子的工人都还挺喜欢他,回家了也拿他给孩子当榜样。
白南州瞅了一眼紧闭的厂长办公室大门,犹豫了几秒,断然走了过去,加入了工人们的行列。
工人们脸上的笑容更加耀眼起来,当然也并不会因为身边坐了一个半大的孩子,就停止自己的八卦。
“你们听说了吗?东边胡同里的寡妇,看上对门的年轻人了!”有人嗑着瓜子,神神秘秘地说道。
这年头,你说国家大事重要嘛?那确实挺重要的。但跟情情爱爱的八卦新闻一比,国家大事都得往边上靠靠。这瞬间就让所有人都来了兴趣,赶紧凑上头来,就怕错过了什么好新闻。
白南州的耳朵竖了竖,不自觉地就往人堆里挪了挪。
“哎,你是说隔壁厂里前年死的老罗婆娘?”
先开头的人点了点头:“那可不就是她!那婆娘,早先看着就不是个安分的。也就老罗宝贝的不得了,这老罗才死了几年啊,就紧巴巴地要投奔其他男人的怀抱……”嘴上说着,脸上可尽是鄙夷。
“就是就是。”边上的人跟着一起露出嘲讽的表情,又问,“那新对象是什么来路?你知道不?”
“老常家你们知道不?”这人瞟了其余人一眼。
众人愣了愣,倒是其中一人似乎想起了什么,怪叫了起来:“到申城去的老常家?”
“嗯,就是他们家的小子常山!老罗家对门不就是老常家的祖宅嘛,这些年找人帮他们租了出去。常家小子回来了,就收了一间主屋回来自己住着。”八卦之魂让这人对着常家的事摸得一清二楚。
白南州接过坐在旁边的阿姨好心递过来的一把瓜子,摸了一粒放进嘴里,“咔嚓”咬开壳,继续听他们说话。
“这老常家那会儿走的时候可牛气了,狠话都放了出来,说什么申城是大城市,东乡这个小县城是留不住他们的。东乡咋地啦?咱这儿啥都有!几个厂子效益一年比一年好,出产的商品广销各地!”
“呵——这常家你们还不知道?那会儿打仗的时候咱村子里所有人家都抵死不从,不就他们家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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