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姚桃桃像往常一样,去出版社做她的实习编辑。
刚到工位上,就看到了晁日升精心为她准备的一瓶子插花。
是新鲜的百合,花瓣上还嗪着露珠,看起来是刚刚采摘不久的,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
桌子上还摆了张明信片,上面写满了对她的爱慕和思念,肉麻得有些莫名其妙,她从来不知道,她和晁日升居然有这么深厚的感情了?
真是太想当然了这个男人,她拿起明信片,去楼上找他,准备把话说清楚。
关上门,却看到晁日升头上包着纱布,纱布上还沁出了殷红的血迹,看起来伤口很新鲜。
姚桃桃蹙眉靠近一些:“你怎么了?骑车摔了?”
“我被曹广义打了。”晁日升装起了可怜,“昨天我去找他取经,想问问他怎么讨你欢心,他觉得自己没希望了,只能打我一顿泄愤。这种男人真的很危险,你千万别再靠近他了。”
“这怎么可能呢?”姚桃桃不信,“曹广义不可能动手的,因为这会给我带来麻烦。他是绝对不可能给我惹是生非的,你别想骗我。”
两个男人都爱她
晁日升无奈至极, 他出身书香门第,从小到大都是个相当体面的人,这辈子做的最出格的事情, 大概就是这场蹩脚的苦肉计了。
谎言被拆穿, 他很狼狈, 但他不想被姚桃桃看轻了。
他平静地拆开头上的纱布,维持着最后的体面,他有些茫然:“既然你们两个这么了解彼此,那么为什么当初要分开呢?”
“因为他嫌弃我生不了孩子。”事已至此, 姚桃桃什么也不打算藏着掖着了, 毕竟,一个从小受到良好教育的男人, 不惜撒谎演戏, 也想跟她维持关系,哪怕这样的行为拙劣又可笑, 但她也不想高高在上的指责对方什么。
被追求是一种幸运, 而不是一种理所应当的傲慢。
她把自己跟曹广义的事情详细讲明, 这跟晁日升打听来的虽然偏差不大,但他还是补全了不少的细节。
比如不能生的其实是曹广义, 而姚桃桃, 因为以前见过难产死亡的同学,对生育有阴影,所以出于趋利避害的选择, 她很可能去吃曹广义这口回头草。
再比如,她虽然没有生育孩子,但是她那个作恶多端的亲妹妹姚晶晶的儿子,一直是她抚养的, 且她会继续抚养下去。
再比如,她真的很不喜欢别人对她发号施令,她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而晁日升自己,也是个被人众星捧月哄着的天之骄子,两强相遇,必定要有一方退让,要不然,就算两人真的结婚生子,最后也会变成怨偶,甚至离婚收场,老死不相往来。
“与其这样,不如我们就做朋友,好吗?”这是姚桃桃最诚恳的提议,她真的没办法放低自尊降低人格,让别人指挥和操控她的人生。
晁日升陷入了漫长的沉默,过了很久,他才问道:“我会注意自己的言行举动,不再对你发号施令,那么请问,你可以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吗?让我们重新接触和认识彼此,给我也给你自己一个新的可能,好吗?”
“为什么?”姚桃桃真的不明白,她虽然从不妄自菲薄,也觉得如今的自己确实可以有更好的选择,但是她得承认,晁日升的条件比她好。
他这没来由的情根深种,她根本不知所谓。
晁日升苦笑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大概是你义正言辞地拒绝了肖守义,那颗不屈的灵魂深深吸引了我。我承认,曹广义是你的舒适区,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向他那样卑躬屈膝,可是你该知道,两个人相伴一生,只有灵魂的共鸣才能真正的长久,而一方对另外一方的屈服只能是短暂的快乐。那固然很爽,很痛快,但是你很快就会厌烦的。他不会给你带来新鲜感,也不会跟你有任何的共鸣。将来你的事业遇到困境,他也不可能给你提供任何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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