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当时的对话。那是南原在询问他关于杀人罪的时效问题之后,他不知道如何回答会对达郎有利,脑筋一片混乱。
“看来你似乎说过。”堀部露出尴尬的眼神看了过来。
“那是在他诱导之下说的话,并不是我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
“我猜想是这样,因为那些家伙会用尽各种手段,让受访者说出他们想要听到的话。他们诱导性询问的技巧让我们自叹不如,但既然对方录了音,我们就无可奈何了。只能在有人问起的时候,发挥耐心加以说明。”
“如果对方是网络上发问呢?可以在社群媒体上说明吗?”
“当然不行。”堀部听了和真的问题,瞪大了眼睛,“不可以,这样只会导致负面风波在网络上延烧。现在请你稍安勿躁,因为对诉讼完全没有任何帮助。”
“有人去向公司抗议。”
“就让公司去处理,公司内部应该有这方面的专家。”
和真深深叹了一口气,右手遮住了眼睛。他感到有点头痛,身体也不太舒服,刚才吃的拉面在胃里翻腾。
他是因为接到上司山上的通知,才知道《世报周刊》刊登了这篇报导。山上白天打电话给他,当然不是基于好意通知他。山上说,因为这次的案件,多次打电话到公司询问的那个人,看了报导之后,再度打电话到公司抗议。
竟然认为时效届满就代表已经赎了罪,简直岂有此理,你们雇用这种人吗?应该马上解雇他──那个人在电话中抗议。
山上质问他,为什么接受周刊杂志的采访?即使接受采访,为什么发言这么不谨慎?
和真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回答说看了报导之后,再回电给山上,然后挂上电话。他立刻出门去买《世报周刊》。
他看了报导之后说不出话。记者抨击杀人犯因为追诉时效届满就免于刑责的现象很不合理,这个部分当然没问题,但最后有关被告仓木长子发言的部分完全是捏造,和真根本没有说过那些话。
他联络了山上,向山上说明这些情况。
“既然这样,就要采取法律行动,”山上说,“你可以和律师讨论,向出版社抗议。”
和真挂上电话后,立刻打电话和堀部讨论了这件事。
“我了解了,我确认报导内容之后,会试着向出版社抗议。”虽然堀部这么说,但说话的语气有点沉重。也许律师当时就猜到这是白费力气。
“请你以后要小心,不要随便接受采访。”
“我会小心。”和真听了堀部的叮咛,垂下了头。
“我刚才去见浅羽母女。”堀部稍微提高了语调,“去送仓木达郎先生的信。”
“信……上面写了什么?”
“当然是道歉。他在信中说,自己是一九八四年案件的真凶,如果自己去自首,她们的丈夫和父亲就不会蒙受不白之冤了,真的很对不起──差不多就是这些内容,同时也为自己无法向她们坦承事实真相,而且还再次犯罪深刻反省。”
“她们收下了吗?”
“对。”堀部回答说:“她们不仅收了信,而且获得了比较理想的回应。”
“理想的回应?什么意思?”
“浅羽洋子女士要我传话给仓木达郎先生,”堀部从皮包里拿出笔记本后翻开,“我们都很好,希望你保重身体,好好赎罪。怎么样?你会不会觉得她们对达郎先生并没有太多负面的感情?”
“嗯,只听这句话,是可以这么认为。”
堀部用力摇了摇头说:
“因为是营业时间,今晚无法详谈,但她们都很关心达郎先生的身体状况,所以我觉得她们有可能对我们有很大的帮助。”
“帮助?”
“检察官似乎无意传唤浅羽母女以证人身分出庭,我猜想应该判断她们母女不会说出对他们有利的证词,反过来说,我们可以请她们成为有助于减轻量刑的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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