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两人还狼狈的下到坡底后,余清指了指远处一棵不大不小的树:那个,是不是栎树?
栎树?
相长歌顺着她指的地方看去,果然,在两人右侧一点的地方,一株树干看着不过拳头大小的树在风中微微摇摆,嫩绿色的树叶间似乎还有小果子。
橡树的一种。
余清解释道。
她闲得没事就会看书,除了什么诗歌散文小说外,偶尔也会看点植物学物理学生物学之类的书籍。
橡树在本土的品种和名称就是栎树,这种树树干无毒,适合做成家具或者器皿,而它的果实,也就是栎树果,淀粉含量很好,是松鼠的最爱,经过处理脱涩后,人也是能吃的。
相长歌回忆了一下曾经知道的东西,还真在记忆里翻出了些许片段。
脑海里有一个沙哑苍老的声音絮絮叨的说着:我们以前那会儿,什么东西没吃过那种树果,拿来浸泡研磨后,还能做成豆腐吃呢
看来想不通你,还挺有求生天赋的。相长歌从回忆里回神,轻笑道。
余清偏过脸,懒得理会这人的揶揄。
给了摄影师喘口气的时间,也是给余清休息的时间,完了两人继续往右侧而去。
事实证明相长歌口中的十几分钟路程确实掺杂有很大的水分,等两人终于找到一个平坦宽阔树木没那么茂密的平坡,已经是她们从坡上下来又走了好一会儿之后了。
看着面前周围没什么大树、视野还算开阔、地形不算倾斜、周边树丛也不茂密的完美地方,相长歌解下背包放下山药,决定就在这里做两人的落脚点了。
余清扔下背包,解开面巾,丢下帽子,直接往地上一坐,开始拿出相长歌的面巾擦汗。
她感觉自己整个人已经发酵了。
叹了口气,余清越过树梢,看向远处茫茫的海面。
眼前的风景,周边的场景,荒野求生的氛围是拉满了。
想起以前看过的漂流记,余清开始思考自己要不要也找个什么地方,写点日记或者做个记号,这样,以后她被人发现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在这四面全是水的海岛里,总共坚持了多少天。
思考着这些的时候,余清已经选择性的忘记了包里的卫星电话、旁边的摄影师,以及自己领口的摄像头,开始陷入了一种奇妙的忧郁氛围里。
刚圈了一个位置出来准备搭建庇护所的相长歌一扭头,就看见余清双手撑在身后,坐在地上,身上拢着跟深宫冷院里的石雕似的幽怨冰冷气息,正望着远处出神。
相长歌:
有时候她真的很好奇,余清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就像此刻。
于是她走了过去,用着因为出汗多又久没有喝水而微哑的嗓音问她:在想什么?
余清抬了抬下巴,依旧望着不见边际的海面,轻语:你说,海的那边是什么?
相长歌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沉吟了几秒:这个方位的话
她走到余清面前,立在她的视线内,抱着手,看着余清,才缓缓将话语后半截的答案说出:是我。
地球是圆的,余清眼前是她,余清眼前的海过去、再过去、绕过一个地球后再回来,还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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