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的侧脸,挑了一点眉冷下目光:“得不到就诋毁,你其实跟那些随时随地就发情的牲畜没什么区别。”
丢下这句话后,他就正回目光往前走,裴书妍在后面捏着手机,有些悻悻地看了一眼脸色极其难看的周以朝,跟上。
得不到。
待三人都已经淡出周以朝的视线,他才静静转身,风蹭过耳畔轻拂长睫,那个面色阴沉的人儿注视着那扇出天台的门。
陆一秉刚刚在耳边的那句得不到不断回荡在他的脑海中,似化为一根尖刺,狠狠地扎进他的心脏。
是。无论周以朝做什么谢昀都不会施舍他一眼。再多埋葬心底或淌于言表之外的愤恨,都是在恨谢昀不够在乎他罢了。
他是最清楚这一点的,可是凭什么。
暗露锋芒的漆黑眸子此时又添了一抹阴森,周以朝的眸光黯然失色,眼底不见方才的一丝笑意。
凭什么他弟什么都没付出,谢昀招招手,陆一秉就贴上去了,而且还真给他贴上了。
阴怨、愠怒烧紧了他的拳头,两人互帮互助的对话又在脑中浮起,化成一味助燃剂彻底滚怒了他心中的那团火。
其实谢昀从不在乎他俩之间的关系,甚至还愿意跟那个私生子一起过夜,哪怕周以朝与陆媛合作,用联姻捆住他也没用。
指尖掐入手心,周以朝的脑子被心中想法烧得火气直冲,鲜血啪嗒一声从他的指缝流了出来。
然后砸落在地上。
面孔上残留的乌青也开始被怒火烧得隐隐作痛,昨夜被揍场景历历在目。
他继而攥着还发着颤的拳头,眼色阴郁。
唉。
烦死了。
走出天台,谢昀又冷回脸色。
我去你的外遇。神经病。
他后悔自己没骂出去。
天边流淌着映出一大片被残阳揉碎成鹅黄色的云,雀鸟跃长空。
油柏路排排翠绿色树冠在风中摇曳,夕阳西下。
费洛德难得迎来月考前的周假,本来是没有的,是听说之前有个没背景的学长压力过大在学校跳了楼,所以才开放了这个假。
谢昀收拾好书包,拉上陆一秉打车去洛斯塔克。
手肘撑在玻璃窗前,谢昀一上车就紧靠在窗边,把目光丢在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中。
一抹倦意水雾铺开眸目,有些困了,眼前飞快成残影的尖塔、高楼变得模糊,他重重阖上了眼。
本来谢昀没主动叫陆一秉一块去的,是陆一秉主动提出,以为了避免类似事件发生,要在哥哥身边保护他的理由一直跟着他。
当时谢昀没什么表情,默许了。
好幸福。
哥哥好爱他。
陆一秉:
谢昀昏沉中好像做了个梦。
他平时很少做梦,要做也是梦见一堆试卷追着他跑,其余几乎长夜无梦。
可这次睡梦中,他却感觉有人扼着自己的脖子,一大股苦涩、难闻的液体涌进他喉咙,他被呛得咳出眼泪却无法挣脱。
睡梦中,他感觉有无数个摄像头对着自己,他被捆在一个密闭的空间,周围四处全是监控散出的冰冷、猩色的红光。
睡梦中,又有人轻轻吻去他眸尾流出来的泪,抱着他说别怕。
然后,视线一转,冰冷的实验室里,有个身段高挑的人儿背着他戴手套,乳白色的橡胶手套勾勒出那人修长、曲线分明的指身。
突然,一个铁状的物体就直直朝谢昀的脑袋砸去!
谢昀猛地睁开了眼。
冷汗从鬓角额间吐出,缓缓滑过他苍白的面孔,来自身体的条件反射叫他一抖,诚实的完全是肌肉反应。
这是原主失去的记忆么。
谢昀抬手揉了一下眉心,拧紧眉头在那喘了半天气都缓不过来。
身侧人感受到了对方发颤、且摇摇欲要前倾的身体,忙向前扶住他的肩,皱着眉向前问道:“怎么了哥,你的脸色突然变得好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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