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允看着他没说话。
“我说什么来着?”林盛笑得更欢了。
“……”
啧。
就邢南那腿,不知道好没好全,都到了搬家要找他帮忙的程度了……
算了。
谢允面色冷淡地收回视线,转身推开套间的房门。
里间模样倒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在他的印象里,大多数人住酒店,尤其是像邢南这种住小长期的,多得是图省事。
房间里什么东西都是随便扔,有时候想找个什么东西都得翻个小十分钟。
能把垃圾固定丢在一个角落不往床上扔,等着酒店的保洁每天来收拾,就已经算得上爱卫生。
但邢南的房间完全是……超乎意料的整洁。
垃圾桶盖好了盖,打眼看去房间里别说垃圾,地板上连灰尘和头发都看不见。
床上的被子被特地扯平,竖着叠了一叠,枕头平平整整地压在上面。
除了酒店自带的设施之外,好像压根没看到什么属于邢南自己的东西。
行李、行李……
床头柜的旁边放了一个银色的行李箱。
然后……就没了?
谢允重新环视一圈,微微阖眼往门上一靠,深深呼出一口气,一时不知道是好气还是好笑。
【谢允】?
【谢允】您老就一个行李箱还特地把我叫来?
林盛还在外面坐着,他连质问都只能以这种……窝囊的方式。
【邢南】其实不是
【谢允】?
【邢南】我也就随便一提
【邢南】哪儿知道你真能答应
【谢允】……
吸气。
呼气。
有些事看着挺离谱,但一想到主角是邢南,莫名其妙又变得有些合理了。
谢允面无表情地瞪着面前的行李箱。
是他的错。
他是傻逼。
“行了他走了你有话就说吧,”
邢南突然在外面喊了声,“再憋会儿等下给自己憋傻了。”
“你进来。”谢允说。
“什么?”邢南问。
“进来。”
外间安静了片刻,再出声时,邢南已经优哉游哉地靠在了门口:“放。”
谢允上下把他打量了圈,最后从他的腿上收回视线,淡声道:“行了没事了出去吧。”
邢南挑了挑眉没说话。
“现在知道什么感觉了么?”谢允说。
“你打不过我。”邢南突然道。
谢允抬起眼皮看着他。
“原本是这么打算的么?”邢南和他对视片刻忽地笑了,“我错了小允哥。”
“……”
其实邢南的笑并不少见,散漫的、挑衅的、调侃的……甚至于一个人呆坐着的时候,他的唇角也始终习惯性地扬起。
但是除了偶尔聊天时被戳中笑点的傻乐,更多的时候,那笑意总是不达眼底,给人的感觉与其说是亲切,不如说是疏离。
而眼下,邢南歪着脑袋靠在门上,侧目低笑,他的眼睛因为笑意而微微眯起,看上去多了几分生动的亲切感。
一个带着几分讨巧的、发自内心的、真笑。
邢南左边的眼皮上有一颗淡淡的小痣。
邢南在大多数时候还挺靠谱的。
邢南其实只是性格怪了点。
邢南……
谢允率先偏开了视线,伸手拉过行李箱:“走了。”
邢南掂了掂怀里的不要:“外面还有俩袋子。”
“……要不还是打一架试试吧。”谢允说。
“汪!”
不要适时地冲着他叫了声,邢南笑得更欢了:
“谢谢小允哥。”
-
“你还当上哥了,”老妈靠在床上笑得前仰后合,“人给你面子你还真敢应啊。”
“您这反应正确吗!”谢允有些无语地嚷道,
“正常做妈的这会儿不该紧张你儿子有没有被骗有没有吃亏改明儿该离精神病远点吗?!”
老妈的精神头看着还不错,这段时间已经做了两轮化疗,头发剃了泛着淡淡的青茬,宽松的病号服套在身上,让人看了就忍不住要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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