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牵过的体验卡式的短暂恋爱。
听她这么说,余寻心里有了底,回了她一句:[谢谢。]
宋乔星:[那我的问题呢?]
余寻:[谢谢(笑脸)]
一路神色如常,跟王焕璋有说有笑地回到八楼分开后,余寻锁上诊室的门,坐回诊椅,打开水杯喝了几口水,平静地摘下眼镜,揉了揉睛明穴,做了两个深呼吸,然后一下子泄气,有些孩子气地趴下,将头枕在胳膊肘上。
还有什么比一个马上奔三的单身男人偶遇告白失败的初恋,结果被对方缠着给他治阳痿更让人秃头的事啊!
其实,对一个实习四年多从业两年多的男医生来说,男人来看那方面的问题,估计连尴尬病排行榜前二十都进不了。像什么直肠脱垂,膀胱膨出之类的更尴尬的病症一抓一大把。
余寻从小共情能力就特别强,别人扎针他身上痛,十块钱点一份外卖他担心商家亏本这也是为什么家里希望他学医,他最终选择了学中医的一部分原因。
学中医勉强躲过了见血动刀,但天知道余寻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把自己的十级尴尬症完美无瑕地掩饰起来,成功伪装成一个沉着冷静,亲切和蔼的合格医生。
可为什么偏偏是周敛。
虽然吃下了时间这颗万能药,现在谈不上还有余情未了什么的,但余寻当初真的很喜欢他。
人长得又高又帅,他偶尔偷瞥到就控制不住脸热心跳,声音他也很喜欢,那时候好像没现在这么沉硬,说起话来带着一点无意的,漫不经心的轻狂。
运动方面也很出彩,篮球,跑步,跳远,都是班级里的扛把子,堪比体育生。最厉害最在男生里面吃得开的是游戏,听说如果不是他母亲坚决反对,他高一的时候差点被战队挖去打职业。
而且,他经常迟到旷课跑去打架打游戏打篮球也就算了,成绩居然还不赖,基本稳定在班级前十,所以老师才对他又恨又爱,觉得要是他一心用在学习上,说不定能成个高材生。
总之他那时候基本上就是一个男同学羡慕女同学恋慕般的存在。
余寻对他的喜欢也持续了很久,直到大学毕业那会儿,他都偶尔还会梦见他。
也就是最近这三四年,每天见的人和事实在太多,脑容量确实有限,才逐渐将他遗忘。
然而,苍天饶过谁。
为什么偏偏挂到他,为什么偏偏是阳痿
难道他苦恋多年,好不容易攒下的那点儿为数不多的美好记忆,就此要开始毁了吗
刚吃完饭,消化系统正跟脑子抢能量,又趴着,余寻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或许是有所思故有所梦,他又梦见了高中时期的周敛。
那时候他刚转学过去没多久,班上同学的名字都还没认全,加上他有点社恐,别人主动和他说话他能够应对自如,但要他主动找陌生人搭讪说话,总觉得比解拓展题还难,因此自然也还没和周敛有过交际。
那天他们上完体育课从操场回教室,余寻因为去操场旁边的校内小卖部买文具比大家晚到一步,等他走到离自己位置两桌之隔的地方时发现周敛正坐在他的位置上,跟他同桌高庆以及前桌两个同学讨论周末去哪家网吧开黑打游戏。
余寻不想扫他们的兴,就停在那儿跟已经认识的同学说话。直到轻柔渐进的上课铃开始响起,教室内外的同学们纷纷回到自己的位置,周敛却对铃声恍如未闻,依旧稳稳地坐在那儿。
余寻很不习惯与众不同引人注目,用现在年轻人的话来说就是妥妥的i人,他尴尬症开始发作,一边借着与同学的交谈来掩饰慌张,一边小幅度高频次地瞟向周敛。
周敛却完全没注意到他,还坐在他的位置上游刃有余地转余寻放在桌面上的笔。
眼看窗外的夹着课本的老师已经快走到门口,余寻不得不走过去,用被老师抽起来回答问题一样的生硬语气说:“那个,要上课了。”
周敛向他看过来,青春稚嫩的面庞哪怕是仰视他也带着颇具压迫感的帅气,余寻只看了一眼就别过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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