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庆经常叫他,余寻知道他不是随便说说,但他去不了,也不想去打人他们的二人世界,道:“不了,我国庆有两天班要值。”
“好吧。”
两人又随便聊了几句,约好等国庆假期后再找时间见面。
余寻之前从没问过高庆周敛的事,一是他能看出来高庆不想提周敛,二是问了也不会改变自己和周敛的关系,徒添烦恼。
重逢之后也一直没提则是因为他以为这重逢不过是擦肩而过。
现在。
余寻心想等高庆度完假回来再说吧,免得破坏他跟他老婆的度假体验。
这周六是国庆假期前最后一天,事企单位,大小学校都在加班加课,余寻先前和同事调了班所以那天休息。
下午他准备出门给宋乔星取生鲜包裹时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他没多想就点了接听,接通后才发现是周敛。
“是我,有空吗?”周敛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疲惫。
“有事吗?”余寻没说有没有空。
“上午去做了次咨询,咨询师说我的状况有改善,建议我继续多接触以前的人和事,所以想叫你出来走走,你在哪,我来找你。”
消失了大半个月,就这样突兀地说要见他,余寻内心五味杂陈,他叹了口气,道:“我来找你吧,你把位置发给我。”
就当是在帮一个同学兼患者的忙吧,帮到高庆度假回来。
余寻前脚刚在他们医院附近的一个公园跟周敛碰上面,后脚就接到符宁打来的电话。
“喂?”
“余寻,你现在有空吗?”符宁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事。
公园里有大人正带着小孩儿玩泡泡机,余寻看一眼从漫天飞舞的斑斓泡泡里朝他走过来的周敛,问:“怎么了?”
“有空的话去帮我接一下加加吧,她爷爷回老家了,我跟你王哥今天都赶不及去。”
余寻问:“她几点放学?”
“四点四十。”
他知道加加在哪所幼儿园,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便说:“行,她在哪个班?”
“小四班,那我把接送卡拍给你,你带她去你家就行,我下班了过来接她。”符宁松了口气。
挂断电话,周敛正好走到他面前,问他:“有事吗?”
“嗯。”余寻垂下手,“朋友让我帮忙接一下孩子。”
他还在犹豫要不要问周敛去不去,
周敛先十分自然地开口:“那一起去吧。”
他们到幼儿园时校门外已经围了很多人,下至二十出头的小年轻,上到六七十的老人,都有。
距离四点四十还差几分钟,两人站在人群的尾部说话。
说了几句后,余寻试探着问:“你多久去做一次咨询?”
其实上周在学校的时候他就想问的,周敛挂过他几次号后,他隐约觉得周敛的问题应该有些严重,也查过心理性ed方面的资料。工作生活压力大,不愉快的性经历等都有可能是影响因素,而ed也会形成心理压力,引发抑郁、焦虑等情绪问题,形成恶性循环。
但周敛表现得太淡然,涉及精神和身体的双重问题又敏感尴尬,余寻站在普通同学的立场上一直觉得不适合问。
不过专业的咨询师都说了多接触过去的人和事有帮助,一直避而不谈想必反而无益。
周敛倒没什么抗拒之色,很快回答:“每周五早上去一次,这周是昨天咨询师请假了才改到今天。”
“严重吗?”余寻追问。
周敛平淡地说:“还好。”
他波澜不惊的语气淹没在充满烟火气的嘈杂人声中,带给余寻一种若有若无的麻木感。他觉得被密密匝匝的人群围得有些透不过气,还想再多问几句,人流突然开始向前涌动。
放学时间到了。
随着人群涌到校门口处,他才发现接送卡在大门这里就要给保安看才能进去,但后面的人堵着要进学校,也不好让周敛再挤出去等他,于是余寻拉了他一下,把接送卡照片递到保安面前,说:“我们一起的。”
进学校后先一步接到孩子的家长陆陆续续牵着人出来,望着一个个穿着校服,背着书包的小孩儿,余寻心情愉悦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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