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王瀚请大家吃饭,哄着刘佳佳喝了白酒,到昨天他们两个单独见面,刘佳佳烂醉如泥。卢也仿佛看见一个富有经验的猎人,一步步逼近他的猎物,以赏玩的心情观察着猎物从浑然不觉变为惊慌失措。
王瀚开了灯,用一种很笃定的语气说:师弟,你认识贺利集团的公子呀?
卢也愣了一刹,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贺白帆。
嗯,卢也淡淡道,他找我和另一个博士拍纪录片。
纪录片?怎么,他是搞艺术的?王瀚笑了笑,亲热地拍拍卢也肩膀,那他最近在洪大吧?明天叫他一起吃饭呗,我来请客。
卢也摇头:他家里有事,今天刚走了。
哦王瀚皱眉,像是不大相信,但也只好说,那等他有空了你叫我哈。
王瀚说完便走了,直到已经听不见他的脚步声,卢也才掏出手机,重看贺白帆发来的微信。
贺白帆说:我妈说家里有点急事,我先回去一趟,这几天可能就不过来了。刚才我跟朋友打听了一下王瀚,王家都不是好人,你一定小心他,如果可以,尽量少和他接触?(打听王瀚的时候没说你的事,放心啦_)
卢也向窗外望去,雨中的校园有几分模糊,他对这所学校已经太熟悉了,即使再过一万年,如果实验室和这扇窗户还存在,望出去,洪大也还是这副模样。
可是为什么他感到有些陌生?
卢也心想,大概是因为,贺白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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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幻觉
时近深夜, 雷声滚滚,天气预报说,武汉迎来本月最大雷暴降雨。
轰隆一声之后, 房间的顶灯闪了闪,再一秒, 视野陷入黑暗。
莫东冬原本正在打游戏, 副本的最后关头, 怪物血条见底, 只差一刀就能爆出装备。然而停电就发生在这个刹那,莫东冬原地愣了两秒, 随即破口大骂:这狗屎宿舍老子一天也住不下去了!
空调和电扇都停了, 莫东冬的声音显得格外响亮。然而, 回应他的只有外面的雷鸣和暴雨。
很快, 走廊里传来宿管阿姨吆喝停电了啊的声音。
莫东冬无奈起身, 趿着拖鞋走到卢也床边:小也子, 你睡啦?
没有。卢也的声音有些闷。
那你这是干嘛呢?莫东冬觉得今晚的卢也很不对劲, 刚才忙着打副本,没顾得上询问。他打开手机照明,只见卢也蜷着身子侧躺在床上, 枕头丢在一旁, 姿势像只大号虾米。手机的白光打在卢也脸上,他眯了眯眼, 抓起毛巾被盖住眼睛。
莫东冬心想, 往常这个时间,卢也都在跟贺白帆发微信啊。
你到底怎么啦。莫东冬问。
没怎么,卢也说,枕头太潮了, 枕着难受。
没问你这个,小帅哥呢?
家里有事,走了。卢也说得很平静。
啥事啊?
不知道,卢也翻个身背对莫东冬,行了,我要睡了。
莫东冬咂咂嘴,只好收起八卦之心:那您慢睡。
窗外雷声连绵不绝,在这种天气,没有空调和电扇,宿舍就像一只方方正正的密闭蒸笼。枕头是潮的,床单是潮的,毛巾被也是潮的,空气中似乎浮动着密密麻麻的水珠。卢也想起以前在电视剧里看过的一种酷刑,将浸湿的宣纸一张一张盖在人脸上,受刑者便会慢慢窒息而死。
这天气潮得就像浸湿的宣纸,令人有种喘不上气的错觉。
莫东冬摸黑洗了个脸,然后扑到床上。脑袋刚挨枕头,他听见卢也说:莫东冬。
啊?
我想问你个问题,卢也的声音很轻,你能不能回答你的真心话?
呃,这个得看情况,你要是问我喜欢前女友还是学妹,那我确实也不知道啊。莫东冬说完,发觉卢也并没有笑,便只好尴尬地自己笑了一声。
片刻后,卢也说:我们实验室出了点事,我想问你会不会觉得我自私、卑鄙?你你想象你是贺白帆,客观地回答。
ok,ok,你说。莫东冬心想,果然是出了点什么事。听卢也的语气,可能还不是小事。
黑暗中,卢也静了几秒,然后缓缓讲起两天来发生的一切。
其实后来也还是没瞒住,但我当时可能确实怕了,如果是别的地方,倒也好解释,偏偏是在宾馆。所以我给刘佳佳说你认错人了,我既没承认,也没帮她作证。莫东冬,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自私、很卑鄙?
啊、啊?莫东冬听得目瞪口呆,等会儿啊,你让我理理
别看这群工科生天天当牛做马的,实验室的故事还真是劲爆。才停电几分钟,莫东冬已经开始出汗了,他抓抓脑袋,老实说道:你师妹可能会觉得你这人不行,贺白帆应该不能吧?你和他谈恋爱本来就冒着风险,现在出了这种意外,你给师妹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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