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舒愿也不愿多喝,中药这味儿属实让人难以接受。
“这样啊。”丁红梅只得作罢,“那就等巧儿喝完后你们再来煎药,就是委屈你了。”
纪舒愿可没委屈过自个儿,但又不能表现出来,他露出个克制的笑,向丁红梅说着:“既然过了项家的门儿,这些都是应当的,我不委屈。”
丁红梅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转身回了屋。
“你跟娘方才说什么呢?”项祝从屋里出来,正巧看到他似哭似笑的表情,纪舒愿走到他身侧,“在说这药如何能治你的隐疾。”
“这得看老天了。”项祝摇摇头,并未多说,他走到墙根,指指镰刀回头望着纪舒愿,“午后要跟我一块儿去割茅草吗?”
纪舒愿还没去过割茅草的地儿,他应了声,待吃过午饭后,便拿着镰刀,随项祝往山上去。
与上山的前半程同路,到山坡时拐了弯,两人踩着崎岖的山路,最终走到后坡的位置。
纪舒愿坐在地上,望着一大片泛黄的茅草,难怪这片儿没人种地,他光是走过来就废了好大的劲儿。
“这片地曾经村长也种过地,不过收成总是不行,最后便搁置了,谁知茅草竟长得挺不错,村长就将这片地留着,谁家缺茅草就能来这儿割些回家用。”项祝向纪舒愿解释道。
不得不说,这石头村村长管理的挺不错,虽说村里不算太富裕,但总归每家每户都是能吃饱的状态。
“我就这样割行吗?”纪舒愿坐在地上伸直腿,弯腰拉过一把茅草割掉,抬眸朝项祝笑着。
“也不是不行,你就在这儿割吧,我往里走走。”项祝说着就要抬步,纪舒愿立即出声叫住他,今日他跟项巧儿说的话倒是吓到了自己,他不太敢独自在这儿待着。
“等等,我跟你一块儿。”纪舒愿三两下爬起来,继续跟着项祝的脚步,两人稍微往里走了走,这儿的茅草确实比方才的位置长得更深。
两人背对背割着茅草,只要不把根系拔掉,茅草就能再长出来,纪舒愿把割好的茅草放在身后摆整齐,模样很是悠闲。
日头即将落下,肩膀被轻轻拍两下,纪舒愿转过头便看到项祝已经将茅草捆起来:“就这么多吗?我还没割够呢?”
地上的茅草已经不少了,项祝无奈笑着:“虽然我是男子,舒愿也得心疼心疼我吧,背太多我也是吃不消的。”
纪舒愿顿时停住割草的动作,把镰刀放下拿过绳索:“我也可以背的,你给我一些。”
“这样不好。”项祝把镰刀递给他,“你拿着镰刀就是,当心脚下。”
捆住茅草的绳索被他背在肩上,项祝率先往回走,纪舒愿弯腰捡起地下的一把茅草,拿起镰刀跟在他身后。
两人回到家时,项巧儿已经恢复,她坐在椅子上,正跟着丁红梅一块儿纳鞋底。
纪舒愿把镰刀挂在墙上,扶着梯子让项祝爬上去,又将刚割好的茅草递上去,等他把茅草全部晒在房顶上后,他才撤了梯子,走到丁红梅和项巧儿身侧看一眼。
被涂满浆糊的鞋底要用针穿过,可得费挺大劲儿,丁红梅许是做多了鞋子,手劲儿也更大些,我捏着粗针插进鞋底,将线穿过去后又穿回来。
项巧儿纳鞋底的动作看起来就费劲儿多了,她捏着粗针,使劲儿往里戳,直到痛嘶一声收回手甩甩,又继续试着。
“行了,交由我来吧,你跟愿哥儿去煮饭去。”丁红梅把鞋底从项巧儿手中接过来,示意两人去灶房。
比起做鞋,纪舒愿还是更愿意去煮饭,他应声把项巧儿带到灶房,等他煮好饭后,丁红梅两只鞋底也已经纳好。
把放置鞋底的筐搬回堂屋,一家人围坐着吃饭,丁红梅主动询问纪舒愿关于铁桶之事:“你说的菜叶当真能用做肥料吗?跟粪水比哪个更有用些?”
若是纪舒愿说的肥料有用,他们就不需要再挑粪水往那儿去,不仅味道大,还挺费劲儿。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