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规划,在他眼里,她就是个女人。
秦族长喝了口茶,泰然道:“话说颂儿怎么不让陶将军一同进屋?”
这是装都不装了。
方才换乘马车时,那粗心的妾室一句没问她身侧之人的身份,大抵因他戴了张面具,只当他是不过一名无足轻重的护卫。
族长现在却直言陶卿仰的存在,明显从她进城开始,他就知道了她的踪迹,却一直藏着,冷落她这么久才现身。
看破不说破是秦颂后来学会的处事原则,她恭敬回应:“不瞒大伯公,镇北军本次收编人数过众,陶将军欲在江南挑选几位信得过的将才携领行军,他私下暗访去了。说起来,大伯公周围人才济济,不知可有合适的人选?”
话音落下,秦族长目光投了过来。
他果然敢兴趣。
若能把持她现在仅有的军队,她便更能受他拿捏,如此,为她筹谋助力也就是在为整个秦氏谋取便利了。
他搁下茶盏,态度温和了不少,“这倒是不难,不过镇北军规模庞大,粮草军需朝廷可还供应及时?”
与明白人讲话还真是不用兜圈子。
秦颂再次站起身,诚挚拱手:“大伯公慧眼,镇北军目下已挥师入京,明着是进京述职,实则将在开封拥前太子李煦起势,还望大伯公慷慨相助。”
“镇北军?前太子?这其中与我秦氏有何干系?”
求他办事,这老族长又开始装糊涂了。
秦颂一直撑着笑脸,“颂儿会嫁给太子,直到取代太子,颂儿姓秦,镇北军以后也会姓秦,整个江山都会姓秦。”
“哈哈哈……”老族长突然莫名笑了一声,“颂丫头好生大话,你如何取代太子?我秦家百年清誉,难不成要陪你担上这造反的名声不成?”
秦氏势力庞大,他又久居高位,语调稍微重了些,整个屋子就蔓延着一股叫人窒息的压迫感。
搀扶着秦颂的春和都有些脚底打颤。
秦颂依旧从容不迫,因为她早有预料,继续搬出精心挑选过的几张农耕工艺图。
“大伯公息怒,颂儿也是秦氏族人,秦氏一族的清誉自然不能毁在颂儿手上,只是如今龙位易主,李氏江山早已对秦氏忌惮,秦氏如何能坐以待毙?”
秦颂将手中的纸稿抵上去,“大伯公请看,这些全乃利国利民的农耕技艺,还请大伯公寻找全国最先进的能工巧匠,钻研打造,若能产出如此神器,秦氏自有万民推崇,兵不血刃便能取而代之。”
这些工艺恐怕秦道济早已给族长看过,但秦颂已将其多处翻译注解,曾经是一纸空谈,现在就不一样了。
趁秦族长细看,秦颂又拱手表态:“不论镇北军还是奇功巧技都得仰仗秦家,秦氏鼎盛才是百姓的福祉。”
秦颂说了些奉承的空话套话,秦氏族长也耐心看完了她递上去的几张技艺说明,总算抬起头来,“行了,老夫向来严格,颂丫头莫要放在心上,天色不早了,都是一家人不必那么客气,你爹嘱托的事,我自会鼎力相助。”
他说完利落起身,边出门边吩咐下人:“去,准备晚膳,收拾住处,好生招待颂丫头和陶将军。”
秦族长派了掌家的三儿子陪同秦颂二人用膳,天色弄黑才送他们歇下。
一进到房间秦颂立马关上门,随意蹬掉鞋就趴到了床上,春和帮她捡鞋,始终心有余悸:“老族长怎么突然变了?上回陪小姐来江南游玩,他还很亲切的。”
秦颂直接趴床上,头埋着枕头完全放松:“当然变了,上回来,我是秦家最有权势的老爷的女儿,这回,我是上门要钱的孤女,自然不受待见,况且我要的不是小数目,是要秦家掏空家底扶持的大事业,他自然要好好考察才能确定我值不值得他花大手笔咯。”
大概就像投资,要考虑风险,回报才能做决定。
秦颂说着,春和已经靠过来帮她捏肩。
秦颂安心享受,继续说道:“不过这老头还真贪心,送了镇北军的缺口给他,他居然还不满足,就怕他安排的人会给陶卿仰带来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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