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木头桩子,顿时觉得有些无趣,撇了撇嘴,正要转身。
然而,下一秒,萧怀琰也俯身,动作迅速地团了一个结实雪球,手臂一挥,那雪球便带着风声,不偏不倚地砸在了沈朝青的肩头,力道控制得极好,不疼,却足够冰凉。
沈朝青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弄得一愣,随即,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骤然迸发出一丝鲜活的光彩,像是被点燃的星火。
他二话不说,立刻弯腰又抓起一把雪,一边灵活地躲闪着,一边朝着萧怀琰反击过去。
萧怀琰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不再站在原地,也开始移动身形,躲避、还击。两人一来一回,雪球在暮色中飞舞,偶尔夹杂着旺财兴奋的吠叫声。
不喜欢吗?不想撕了我吗?
没有言语,只有雪球砸落的闷响和彼此逐渐急促的呼吸声。
萧怀琰沉默地陪着他,用这种方式,笨拙地回应着他,纵容着他这难得的,孩子气的一面。
在这除夕的暮色雪景里,权力的倾轧,复杂的过往,似乎暂时被这纯白的冰雪覆盖,只剩下两个身影。
直到沈朝青累得微微喘息,脸颊因运动和寒气泛起了难得的红晕,萧怀琰才停下动作。
萧怀琰解开的大氅带着他炽热的体温,将沈朝青密不透风地裹缠住,外层是冰凉湿濡的银狐裘,内里却是骤然攀升的、独属于另一个人的滚烫气息。
“回去吗?”
萧怀琰的嗓音比平日更低哑几分,眸子锁着沈朝青被寒气与运动染上绯色的脸。
沈朝青被裹得动弹不得,只能微微仰头,从厚重的氅衣缝隙里瞧他。
那双桃花眼里的光彩尚未褪去,漾着水色,因这突如其来的禁锢和逼近的气息,漾出几分迷离。他像是被取悦了的猫,慵懒地眯着眼眸,下巴却挑衅似的扬得更高。
“回去做什么?”他气息不稳,声音带着微喘,呵出的白气拂过萧怀琰的颈侧,“批阅那些永远批不完的奏章?”
言语是轻飘飘的抗拒,肢体却呈现出一种无意识的牵引。
他被裹在氅衣里的手挣扎了一下,似乎想推开一些距离,指尖却不经意地划过萧怀琰胸前微湿的衣料,感受到其下坚实肌肉瞬间的绷紧。
萧怀琰没有回答,而是用动作回应。他一手仍牢牢固定着氅衣的边缘,将沈朝青困在他的气息范围内,另一只手却抬起来,指腹带着冰雪消融后的湿润,轻轻揩去沈朝青眼睫上将落未落的一颗水珠。
那动作极缓,带着一种描摹般的珍重,又隐含不容置喙的占有。
指尖下的皮肤细腻微凉,萧怀琰的呼吸不易察觉地重了一分。
“那你想做什么?”
他反问,目光从沈朝青的眼睛,缓缓滑落到他那因喘息而微微开启的唇瓣上。
那里颜色秾丽,像雪地里骤然绽放的红梅,引人采撷。
雪下得更大了,鹅毛般的雪片无声倾泻,落在他们的发顶、肩头。
沈朝青看着他越来越近的幽深绿眸,看着那里面清晰映出的、属于自己的身影,心头那点被雪仗点燃的星火,骤然成了燎原之势。
他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借着被裹缚的姿势,更加迎上前,几乎将全身重量倚靠过去,仰起的脸庞彻底埋入萧怀琰的颈窝,温热的呼吸毫无阻隔地烫在对方裸露的皮肤上。
“冷。”一个字,又轻又软,却像带着钩子。
萧怀琰环住他的手臂猛地收紧,力道之大,让沈朝青闷哼了一声。
两人之间最后一点缝隙消失,严丝合缝地贴在了一起。隔着层层衣物,也能感受到彼此激烈的心跳,和逐渐失控的体温。
“你自找的。”萧怀琰哑声斥道,尾音却消失在低头贴近的动作里。
他没有真正吻下去,只是用高挺的鼻梁若有似无地蹭着沈朝青的鬓角,唇瓣离他的耳廓极近,灼热的气息灌入,“玩雪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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