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青心尖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有点麻,有点痒,更多的是那种掌控一切的快感。
他倾身向前,手指抬起萧怀琰的下巴,迫使他与自己对视,唇角勾起一抹没什么温度的弧度。
“那要看你能让我看到什么了。”他的指尖微微用力,带着某种暗示,“若是一直这么乖,我自然懒得挪窝。若是你不听话……”
他没有说完,但未尽之语里的威胁意味,两人都心知肚明。
萧怀琰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像是得到了某种保证,眼底那丝不安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几乎要将人吞噬的占有欲。
他握住沈朝青抬起他下巴的手,贴在自己微烫的脸颊上,蹭了蹭。
“我会很乖。”他低声道,“所以哪里也不准去。”
沈朝青抽回手,重新坐直身体,拿起另一本奏折继续批改。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一个批,一个看,偶尔交换几句意见,竟有种诡异的和谐。直到萧怀琰脸上露出明显的疲态,额角也渗出细密的冷汗,沈朝青才停下。
“够了,休息。”他不由分说地扶着萧怀琰躺下。
萧怀琰确实有些撑不住了,毒素和伤势消耗了他大量的精力。
他躺下后,依旧执着地看着沈朝青,直到沈朝青重新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拿起一本他没看完的杂书,他才缓缓闭上眼睛。
寝殿内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书页翻动的细微声响,和两人交织的呼吸声。
沈朝青的目光落在书页上,心思却有些飘远。他想起巫浔说的话,想起那味难寻的药材。
时间……
他需要时间,也需要萧怀琰活着,好好地活着,继续做他掌中挣扎的困兽,做他独一无二的,依赖他的狗。
晚点的时候,周甲又来了,他说段逐风一直叫嚷着要见赵雪衣,现在情况不容乐观。
沈朝青去看了看,段逐风还是那副样子,痴痴傻傻,像个三岁孩童,但却是个破坏力极强的三岁孩童,打砸了不少东西,宫人们对此无计可施。
沈朝青站在院中,一语不发。
昔日何等潇洒人物,如今却落得这般疯癫模样。
他随手从旁边案几上拿起一个宫人用来哄孩子的拨浪鼓,晃了晃。
“咚咚”的声响吸引了段逐风的注意,他停下打砸的动作,茫然地看过来。
沈朝青将拨浪鼓递过去,“这个给你,安静些,嗯?”
段逐风愣愣地接过拨浪鼓,笨拙地摇晃起来,听着那单调的声响,竟真的慢慢安静下来,蹲到角落里去玩了。
沈朝青正欲转身,却敏锐地感觉到一道极具存在感的视线落在自己背上。
他回头,只见萧怀琰不知何时竟出现在了门口,身上只披了件单薄的外袍,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唇瓣紧抿,那双绿眸幽深得像结了冰的寒潭,正死死地盯着他,以及他刚才递给段逐风拨浪鼓的那只手。
那眼神,像是捉奸在床的丈夫,又像是被抢夺了心爱之物的野兽,混杂着病气、怒气和一种几乎要溢出来的委屈。
沈朝青朝他走过去。“你怎么出来了?巫浔说过你需要静养。”
他走到近前,萧怀琰死死盯着他,声音低哑,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酸意和控诉:“你从来没有逗我玩过拨浪鼓。”
沈朝青一愣,看着萧怀琰那副明明虚弱得要站不稳,却还要强撑着摆出凶狠质问模样的姿态,再听他这句没头没脑,幼稚得可笑的话,一时间竟有些失语。
他凑近萧怀琰,几乎贴着他的耳朵,用气音低语,带着某种危险的承诺:“好,我一定……好好逗你玩。”
萧怀琰呼吸明显急促起来。
“回去。”沈朝青不容置疑地抽回手,扶住萧怀琰有些摇晃的身体,半强制地将他带离了这偏殿。
回寝宫的路上,沈朝青扶着萧怀琰,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和散发出的低气压。
这人虽不再言语,但那无声的控诉和独占欲几乎凝成了实质。
行至半路,一道身影匆匆自廊柱后转出,拦在了驾辇前。
是郑月瑶,她穿着一身女官的服饰,神色凝重,见到轿辇,立刻躬身行礼:“君上,臣有要事禀报。”
沈朝青闻言,道:“上车。”
郑月瑶登上驾辇,跪坐在角落,感受到来自辽帝那边无形的威压,但她依旧沉稳地禀报:“臣依君上之命,暗中追查刺客与箭矢来源。现已查明,那淬毒箭镞的铸造工艺,源自北境军中一批早已封存的违禁军械。而能接触到这批军械,并能将其悄无声息调出的人,屈指可数。”
萧怀琰冷笑一声,“范围很小,萧连誉,或者他那几个掌控北境军需多年的老部下。”
拓跋金戈在军中名望虽深,却从未涉足北境军械后勤,他的手伸不了那么长。
沈朝青看向郑月瑶:“还有?”
郑月瑶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更棘手的是,
第一版主